宴后,宁安回住所刚躺下没多久,萧熠便也回来了。
“这么早?是回来陪妾身泡泉么?还是要妾身陪您喝酒?”
宁安如往常,主动去抱他。
可他却用打量的眼神盯着宁安。
宁安与他对看。
萧熠捏住她下巴,“宁安,你当真倾心于朕吗?”他少有地叫了她的名。“你面对将入宫的新人,怎么就一点醋意都不见?”笑得还那么开心。
宁安无奈,她都怀疑萧熠是不是爱上自己了,才会时时刻刻将视线停在她的身上。
这一瞬间,宁安突然生出了身为女子的无奈。
丈夫纳妾,你若欣然,他便说你不爱。
你若难过吃醋,他们又会说你善妒,不合三从四德。
宁安抱住了萧熠的脸,“妾身若嫉妒,若难过,若吃醋,您就会只宠我一个吗?您既做不到,又何必一定要看妾身伤心难过?
妾身与那些妹妹们不同。没有家世,比不上她们。几乎什么都没有。妾身已经很辛苦了。若再去一点点计较,不得心力交瘁?”
宁安脑子飞转后,走心说了些真想法。
可显然,这回答萧熠并不满意。
“安嫔,答非所问了!”他眼里多了丝失望,称谓也从“宁安”变成了“安嫔”。
宁安疑惑。
倾心于他——她已经反复回答和证明过多次,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来来去去总有这样的疑问。
自己已经随便让他在身边安插人手,走哪里都带着他的如意锦绣;
自己由着弟弟进了他的阵营,他明知只要控制住宁平,自己便一定不会背叛他;
自己做事,不管好事坏事,基本也从不瞒他;
自己和他的秘密也共享了那么多,算是知根知底了。
他还有什么可疑的?
他对高公公,对小顺子,甚至对清风那些人,都不会这般刨根究底。他甚至对高公公从侯夫人那里究竟弄了多少银子都不在意,为何就独独对自己这般严苛?
宁安觉得,有时间须得好好捋一捋这事。
定有什么事是自己疏忽,却在萧熠心头扎了刺了。
她有预感这事若不解决,怕又是麻烦事一桩。
看她沉思,萧熠一叹。
“罢了。这问题,朕以后不会再问。”
他转身就走。
“皇上去哪儿?”宁安直问。
“出去走走。”他已经迈开了步子。
“我也要去!”好不容易才有今日,宁安才不会让自己的努力都功亏一篑。说着,她直接就从后边抱住萧熠的胸和腰。
萧熠不理她,她便自己跳上了他的背……
宁安蹭着他的脸颊,在他耳边呼气,“怎么?几个时辰前还耳鬓厮磨不肯放我,现在却说走就走吗?要么把我一起带走,要么我就一直跟着你。”
下一息,他的双手便在身后反向一圈,将宁安后臀往上托的同时,还重重掐了她一把。
宁安嘶声,直喊不行,说受伤了,今晚都下不了地了。
萧熠没理她,背着她往外走,通知高公公去备两匹马。
宁安则喊住高公公,“一匹马!只要一匹!我们共骑。”
萧熠哼声,“你会骑马。自己骑。”
“可妾身为您挡了箭,身受重伤。这万一扯到伤口,就没法服侍皇上了。”宁安咬他耳朵。
萧熠暗暗将把着她腿的手发力。
“皇上掐吧,反正妾身已经伤到了,今晚是不会下来的。”
“你最好是。”萧熠哼声,“朕倒要看看你今晚能在朕身上多久。”
宁安啧声,这话……好像哪里不太对?
两人穿上斗篷就策马走了。
“去哪儿?”
“看日出。”
“什么?”
现在刚入亥时,日出的话还得四五个时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