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昌元年九月初六,朱由校在群臣的拥簇下在乾清宫正式登基称帝,下年改元天启。
天启帝朱由校下达的第一条圣旨,就是册立自己的父皇庙号,谥号,以及自己的亲生奶奶、母亲谥号。同时大赦天下。
同时给大功臣英国公上了太师的尊号,以示奖励。
第二日清晨,朱由校在王安的陪同下,步入了乾清宫的上书房,这里紧靠乾清门,是皇帝日常处理奏章和接见大臣的地方,不过朱由校之前的几任皇帝连乾清宫的大朝都能推就推,更何况是这种日常接见大臣,处理奏章的繁琐工作呢。
朱由校准备打破自己太爷爷开始的懒政之风,所以他要求王安每日提醒他第二日需要去哪里办公。
做皇帝还要上班,这苦向谁诉说啊,可他也没办法,再不辛苦点,国都要没了,以后有没有命上班还不知道呢。
朱由校刚坐到舒服的软垫上,连口茶都没来得及喝,就有小太监禀报有大臣觐见。
来者是首辅大臣方从哲,阁臣韩爌,以及兵部尚书王象乾,兵部左侍郎张鹤鸣,兵科给事中杨涟。
结果一上来,杨涟就直接奏请拿下辽东经略熊廷弼,并处斩那些逃将,随后张鹤鸣复议。
朱由校一听,这还了得?你这不是要拆大明的城墙吗?要知道熊廷弼可是个防守大师啊,如果不是他在辽东一路的修修修,早在萨尔浒之战后,辽沈两座坚城就已经失守了。
“杨卿和张卿所奏,两位阁臣如何看待?”朱由校想看看自己父皇留给自己的顾命大臣到底有多少斤两。
“臣附议!”率先说话的是阁臣韩爌,作为如今的东林党在朝中的党魁,自然要帮衬自己小弟杨涟了。
“臣以为可以再观察些时日,熊经略虽进攻不足,但守城之本领还是合格的,自萨尔浒之战后一年余,全靠他一手斩逃将,收拢溃兵,才稳定住局势。”首辅方从哲在那边和稀泥,今日来客也就他说了句公道话。不过,朱由校怎么听都觉得首辅并没有死保熊廷弼的念头。
“诸位只看到熊卿虚费军饷毫无功绩可言,但朕不这样认为,要知道如今辽东局势一片糜烂,经过熊卿这一年多的收拾,如今军力恢复到了十三万,修建城堡无数,军械物资齐备,但这并不是反攻的好时机。奴寇如今大势已成,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需徐徐图之,切不可操之过急。”
见自己的提议被皇帝驳回,杨涟像斗战中的公鸡一样兴奋的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他引经据典,口吐莲花,不断的反驳着皇帝的观点。
把朱由校给恶心坏了,他朝首辅方从哲以及王安看了过去,眼神中充满了困惑,这就是朝中大臣平日里的样子?
尼玛努尔哈赤和孔子有啥关系?你论事就论事,你谈什么孔夫子?难道孔夫子知道如何打败鞑子?
火大的朱由校忍不住质问杨涟。
“卿可知萨尔浒之战我朝共计派出十几万兵力,兵分四路,可为何败于鞑子之手?”
杨涟:......大哥,我只是个文官,领兵打战可不是我的强项,你问我也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