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裴寂的牌位(1 / 2)

修仙淫交(高H) 月墨猫玄 2268 字 11小时前

“真是凑巧,不久前我刚好想通了这一点,若不是你突然闯入,我差点都要忘记在京城之中,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存在。”

“闲话少叙,请让开。”

今天的这场相遇,原本是想消除谢无岐对她的疑虑,洛昭寒甚至还想试着离间谢无岐与柳月璃的关系。

然而,柳月璃却迟迟未至,她已失去了与谢无岐废话的耐心。

看到谢无岐依旧纹丝不动,洛昭寒微微挑起眉头,拉着春喜的手,径直向前走去,步履坚定而果断。

古刹檐角的铜铃被山风撞响,谢无岐横在路中的手臂纹丝不动。

他玄色锦袍上的银线蟒纹在日光下泛着冷光:“洛昭寒,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那,柳月璃呢?你会给她名分么?”

“我自然会抬她为平妻,与你地位相同。”

洛昭寒驻足青石阶上,杏色裙裾扫过阶缝里的野菊。

她偏头轻笑时,发间玉簪的流苏缠住了谢无岐腰间玉佩的穗子:“平妻?谢公子好大的脸面。”

谢无岐正要开口,忽见洛昭寒指尖掠过他袖口褶皱。

这动作像极了前世她为他更衣时的模样,他心头一热:“月璃善解人意。”

“善解人意到愿意与人共侍一夫?”洛昭寒忽然指向山道旁的枫林,“不如你亲自问问?”

红叶簌簌而落,柳月璃扶着古松的指节泛白。

她今日特意穿了谢无岐最爱的月白襦裙,此刻却被山风掀起的枯叶扑了满脸。隔着十丈远,仍能看清谢无岐的手正虚揽在洛昭寒腰后。

“月璃!”谢无岐疾步上前,却觉脚踝被什么绊住。

青苔在官靴底打滑的瞬间,他听见洛昭寒的低笑:“谢公子当心。”

柳月璃转身时,石榴红的披帛勾断了松枝。

谢无岐踉跄着直起身,只来得及抓住半截断枝。枝头还粘着片染了胭脂的枫叶——是今早他亲手为柳月璃簪在鬓边的。

“尊荣宝刹。”洛昭寒慢悠悠踱到崖边,“听说擅闯者要挨廷杖?”她指尖捻着从谢无岐腰间顺来的玉牌,金漆“谢”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目。

谢无岐猛然回头,额角青筋暴起:“还我!”

“急什么。”洛昭寒将玉牌抛起又接住,“柳姑娘这会儿怕是已经过了禁军岗哨,谢公子若要硬闯。”她忽然松手,玉牌坠向深崖,“不知这腰牌值几板子?”

山风卷着谢无岐的怒吼撞在石壁上。

洛昭寒俯身拾起他慌乱中掉落的香囊,里头还装着柳月璃绣的并蒂莲帕子。

直至此刻,谢夫人与晁嬷嬷方才缓缓到来。

谢夫人欲言又止,嘴唇微启,却未能发出声息,而她的儿子谢无岐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洛昭寒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位谢夫人身影,她的眉梢轻轻挑起,流露出几分不悦。

瞧这谢夫人和柳月璃似乎是前后脚踏入此地,如此看来,谢无岐果真让柳月璃独自说服了谢夫人?

考虑到柳月璃前世那般能够让谢夫人称心如意,言听计从,洛昭寒内心暗自揣测,恐怕谢夫人这一次又落入了柳月璃的巧言令色之中。

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青石阶上,谢夫人扶着晁嬷嬷的手腕跨过门槛时,正瞧见洛昭寒鹅黄裙裾扫过东侧月洞门。

护甲掐进掌心,她想起三日前在洛府吃的闭门羹——秦婉连盏热茶都没让人奉。

“夫人,老奴瞧着少爷的马车还在山门外。”晁嬷嬷话音未落,谢夫人已甩开她的手:“管他作甚!”

镶东珠的绣鞋重重碾过满地银杏,惊飞了檐下啄食的灰雀。

洛昭寒却在东禅院前驻足。接引殿的琉璃瓦映着秋阳,晃得人睁不开眼。

她摸出荷包里的金瓜子,轻轻碰了碰扫地小沙弥的僧袍:“小师父,这银杏叶扫了做甚?”

小沙弥慌忙合十:“师父说落叶归根亦是禅意,只扫香客常走的路。”

他腕间佛珠突然断了线,檀木珠子滚进石缝里。洛昭寒蹲身去捡,鹅黄披帛扫过青苔:“方才见长宁伯府的马车停在门口,敢问长宁伯夫人何在?”

“齐施主在接引殿供灯呢。”小沙弥接过佛珠时指尖发颤,“裴施主陪着太子妃。”他突然噤声,笤帚在青砖上划出凌乱痕迹。

春喜正要追问,洛昭寒已拽着她退到经幡后。

香炉转出个绛紫身影,裴寂腰间玉带扣映着日头,晃过她藏身的朱漆廊柱。远处传来钟磬声,惊起接引殿檐角铜铃乱响。

“姑娘,咱们……”春喜话音未落,洛昭寒已拎着裙裾往西侧偏殿去。绣鞋踏过满地《金刚经》残页,墨迹未干的“无我相”三字被她踩出褶皱。

绕过放生池时,忽见柳月璃石榴红裙裾闪过竹林。洛昭寒拽着春喜蹲在太湖石后,池中锦鲤甩尾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绣鞋。

她盯着谢无岐玄色衣角掠过竹叶,忽然想起前世太子讳辰那日,东宫偏殿也飘着这样的竹香。

“接引殿供着往生莲灯,”洛昭寒指尖掐进掌心,“裴寂此刻来此,定是要在太子灵前做文章。”她起身时鹅黄披帛勾住石上青藤,撕裂声惊动了巡守的武僧。

春喜急中生智,抓起把香灰抹在洛昭寒脸上:“姑娘快哭!”说着自己先嚎起来,“我家姑娘丢了玉镯,师父们行行好。”

武僧举着火把过来时,洛昭寒正对着放生池抽噎。池中倒影映着她糊成花猫的脸,倒真像丢了传家宝的闺秀。领头的武僧别开脸:“女施主请随贫僧去客堂。”

“不必了。”洛昭寒突然指向放生池对岸,“方才瞧见个戴帷帽的娘子往那边去了。”她腕间赤金镯子滑到肘弯,在火光里晃成一道金弧。

待武僧走远,春喜瘫坐在石头上:“姑娘怎知那边有人?”

“我不知。”洛昭寒就着池水净面,“但裴寂既在接引殿,对岸必有蹊跷。”

她望着池中破碎的月影,忽然想起前世太子棺椁入殓时,裴寂往棺内放了盏金莲灯。

更漏声从大雄宝殿传来,洛昭寒拎起湿漉漉的裙裾:“该去接引殿会会长宁伯夫人了。”鹅黄绣鞋踏过满地银杏叶,在青石板上印出蜿蜒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