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有馅莫深究,浑酒飘香别细嗅。
江湖黑店三板斧:蒙汗药、剥人凳、老板娘抹的桂花油!
阳谷县衙门口挤得像蒸笼,两颗人头裹着石灰在青砖地上打转。
王婆瘫成一滩烂泥,裤裆底下漫开可疑的水渍。
知县老爷的惊堂木拍得震天响,心里拨的算盘更响——西门大官人孝敬的三百两雪花银还在袖袋发烫,可眼前这尊杀神腰间双刀寒光更烫。
“案情明朗!”知县捋着山羊胡定调,“武都头祭兄失手杀嫂,斗杀奸夫实属自卫!”师爷笔走龙蛇,硬把血淋淋的复仇案写成邻里纠纷。
公文快马送到东平府,府尹陈文昭拆封冷笑:“糊弄鬼呢?”笔锋如刀,朱批改判:唆使杀人犯王婆,凌迟!义士武松脊杖四十,刺配孟州。
六月初三,赤日熔金。武松戴着七斤半团头铁叶枷,枷上封皮盖着血红官印。两个差役——张千李万,攥着水火棍的手全是汗。这位爷在狮子楼把人当麻袋摔的场面,他俩可是亲眼瞧见的。
“都头,前头有树荫...”张千话音未落,武松枷锁哗啦一响:“聒噪!爷爷晒惯了日头!”
六月初,烈日当空。武松与两个差役行至十字坡,望见柳树下挑着个酒帘子。
三人进店,一个妇人满面堆笑迎上来。脂粉糊得厚,绿衫红裙,鬓边野花乱颤,眼神却透着凶光——这便是母夜叉孙二娘了。
“客官,好酒好肉管够,还有大馒头!”
差役见四下无人,给武松卸了枷。武松要了酒肉,抓起馒头掰开一看,冷笑:“老板娘,你这馒头馅儿,瞧着不像牛啊?”
孙二娘笑容一僵:“客官说笑!清平世界,哪来人肉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