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生得十分美丽，哪怕被姜家人磋磨，穿的戴的更是简单，但她不需要任何氛围和衣着装饰，只需要一朵栀子花，便让她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盛扶光不由地赞叹，“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姜令惜指尖抚上花瓣，耳尖泛起珊瑚般的红晕，却见盛扶光眼神忽然飘远：“我有个故人...也极爱这栀子。”

故人？姜令惜悄悄抬眼，却见盛扶光眼眸中似有星河明灭。

娘娘的故人？是好朋友吗？

盛扶光回过神，忽而凑近姜令惜耳旁，笑得一脸风流不羁，“别听那些世俗偏见，就是要香得浓烈，最好能香飘十里，气死哪些假清高。”

姜令惜没忍住眯着眼轻笑，王妃娘娘说话真好玩儿。

“噗……”

洛玖襄收起折扇，眉眼含笑，“九嫂真是个妙人儿。”

李辰星在他身旁不断地点头，“还颇通律法，明察秋毫。”

洛闻渊回头淡淡扫了两人一眼，随即点了点盛扶光眉心，那动作温柔得不像话，语气却带着几分无奈，“走了，去宴会。”

几人一同入席，引得众人频频伸长脖子看去，盛扶光目光掠过在场的人，忽然停留在一位婷婷袅袅的身影上，她眉如远山，眸若秋水，举手投足间尽是柔情，任凭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惜。

比起姜令薇那矫揉造作的姿态，这位楚楚动人仿佛与生俱来，我见犹怜。

盛扶光虽然还没有真的见过她，但却只需一眼，她就知道这女子是书里的女二，周颜玉。

周颜玉好似也注意到了盛扶光，她远远望来，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浅浅行了一礼，优雅端庄，落落大方。

盛扶光轻轻颔首，随后坐在了席上，其实，抛开人品不谈，她蛮欣赏周颜玉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劲。

她心中没有洛云起，没有情情爱爱，只看重他的太子之位，看重权势。

一没有显赫的家世，更没有万贯家财，仅凭一己之力，就把洛云起和楚瑶玩弄于股掌之间。

男人可以恋慕权势，女人自然也可以，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往上爬，可以杀人，可以嗜血，可以踩着尸骨攀登青云。

但她偏偏在功成之后，不放过楚瑶一个弱女子，用了那样下作的手段折磨她，就像猫戏老鼠般，非要让那个为了心爱之人不顾一切的女子受尽折辱才肯罢休。

盛扶光执起酒盏，看着琥珀光在杯中荡漾，眼中意味不明，听雪见状，蹲下身来，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介绍道：“王妃，那位就是太子殿下奶娘的女儿，太子有意抬举，经常带她参加宫里大大小小的宴会，倒也颇有才名。”

“娘娘您说，奴婢怎么就没这本事呢？”

盛扶光见听雪满眼的羡慕和好奇，拿着酒盏，忽然也有点闲聊的兴致，她看了一眼海棠，“你说你家小姐怎么回事，那洛云起这么护着周颜玉，她就没有怀疑过。”

提起楚瑶，海棠有些不自在，她低声道，“也闹过的，只不过……”

听雪掩着唇，“只不过太子说两句好话，就把她哄好了。”

海棠点点头，“小姐她太傻了。”

盛扶光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洛闻渊，“要我说啊，她不是最傻的，最傻的在这儿呢。”

洛闻渊：“……”

洛闻渊原本正襟危坐的身影顿时僵了僵，他已经尽力降低存在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