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朵机械玫瑰,花瓣是磨砂质感的银色,花心嵌着颗微型能源石。
江逾朝拿起来,看见花瓣内侧刻着三个字母:hZm。
他想起碎玻璃说的定位器,指尖忽然有些发烫。
“这是……”
“通讯器,”霍执明打断他,“联邦配发的,方便医疗舱联系元帅府。”
他没说这东西同时也是定位器,能实时监测他的生命体征和位置。
江逾朝把玫瑰戴在手腕上,能源石亮起淡蓝色的光。
霍执明看了眼,没再说什么,转身走进了休眠舱。
舱门关闭前,江逾朝听见他低声对智脑说:“林副官,删除今天的婚礼录像,标记为‘无效社交记录’。”
房间里只剩下江逾朝和那朵机械玫瑰。
他走到舷窗前,看着外面璀璨的星河,指尖轻轻划过冰冷的玻璃。
玫瑰忽然暗了一下,能源石的光变成浅粉色——那是奥罗拉星特有的颜色,也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颜色。
原来霍执明不是完全不懂。
江逾朝笑了笑,把凉透的营养剂放在床头柜上。
玻璃瓶底沉着片细小的星芒纤维,是他绣元帅徽记时不小心掉进去的。
他躺到床上,闻着枕头上淡淡的机油味,想起霍执明扣住他腰时的金属凉意。
那感觉比星际寒流还刺骨,却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霍执明,”他对着黑暗轻声说,“你这火葬场的柴,可真够湿的。”
机械玫瑰在手腕上闪了闪,像是在回应。
江逾朝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浮现出霍执明跪在废墟中的样子。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还残留着第五位面的疼,但更多的是一种久违的、想要把火烧旺的冲动。
星际黑洞是吗?
他勾了勾嘴角。
那就看看,是你的引力强,还是我的星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