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早该知道玉衡长老找自己准没好事。”郝见仁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不,嫌昨天打扫的不干净,今天再罚打扫一上午,气的郝见仁早把玉衡家祖宗十八辈问候了千百遍。今天的这个净房比昨天那个还要臭上十倍。
\"呕——\"
郝见仁刚推开东净房第三个隔间的门,就被扑面而来的恶臭熏得眼前发黑。他扶着墙干呕了半天,却只吐出几口酸水——肚子里实在没货可吐。
\"赵铁柱!别磨蹭!\"刘管事的吼声从外面传来,沙哑得像两块砂纸在摩擦,\"午时之前必须打扫完!\"
郝见仁擦了擦嘴角,强忍着眩晕感看向隔间内部。地面黏腻发黑,角落里积着一滩可疑的黄色液体,上面漂浮着未消化的食物残渣。最可怕的是,坑位边缘结着一圈厚厚的、黑褐色的垢,看起来已经积累了至少十年。
\"这哪是人干的活...\"郝见仁小声嘀咕,喉头滚动着,又一阵反胃。
大黄蹲在门外不远处,两只前爪死死捂住鼻子,金色的眼睛里满是嫌弃。它身上的泥巴已经干裂,随着它嫌气的抖动,扑簌簌往下掉渣。
郝见仁深吸一口气——立刻后悔了。那股混合着腐烂食物、排泄物和霉变发酵物的气味像一记重拳砸在他的嗅觉神经上。他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
\"这鬼地方...\"郝见仁咬着牙,握紧那把秃了毛的扫帚迈进隔间。每走一步,靴子都会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像是踩在什么活物上。
锈剑在他腰间突然震动起来,发出轻微的嗡鸣。郝见仁低头看去,发现剑身正指向坑位旁边一块松动的地板石。
\"嗯?\"郝见仁眯起眼睛。那块石板看起来和其他没什么不同,只是边缘处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缝隙。
他刚想弯腰查看,外面又传来刘管事的咳嗽声。郝见仁赶紧装模作样地挥舞扫帚,把地上的秽物扫向角落。等脚步声远去,他立刻蹲下身,手指抠进石板的缝隙中。
石板比想象中轻,轻轻一掀就起来了。下面是一个不大的暗格,放着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封面上歪歪扭扭写着五个大字:《九转挨打功》。
\"什么鬼名字...\"郝见仁小声嘀咕,刚拿起册子,大黄突然冲了进来,兴奋地用鼻子去拱那暗格。
\"别闹,老黄。\"郝见仁推开大黄的脑袋,快速翻看小册子。第一页上画着个鼻青脸肿的小人,旁边写着:\"欲练神功,必先挨打。挨得越狠,进步越快。\"
郝见仁嘴角抽了抽:\"这什么奇葩功法...\"
他继续往下翻,发现这是一门专门靠挨打来修炼的奇特功法。每被殴打一次,体内灵力就会自动按照特定路线运转,强化筋骨血肉。练到最高境界,号称\"站着让人打,打到对手手断\"。
\"这不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吗?\"郝见仁眼睛一亮。他天生\"贱道\"体质,越是被打越是精神,这门功法简直完美契合他的特点!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刘管事不耐烦的喊声:\"赵铁柱!死哪去了?\"
郝见仁手忙脚乱地把册子塞进怀里,刚把石板盖回去,刘管事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就出现在门口。
\"磨蹭什么呢?\"刘管事狐疑地打量着郝见仁,独眼在他和锈剑之间来回扫视。
\"这...这里太脏了,我...\"郝见仁支支吾吾,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刘管事冷哼一声,迈进隔间。他的目光落在那块刚被翻动过的石板上,眉头皱了起来。
\"你动这石板了?\"
pp\"没、没有啊!\"郝见仁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刘管事不信邪地弯腰掀开石板,下面空空如也——郝见仁这才发现,暗格竟然自己合上了,完全看不出痕迹。
\"哼!\"刘管事没发现什么,转身要走,突然又回过头,狐疑地抽了抽鼻子,\"什么味道?\"
郝见仁心头一紧——是那本册子!《九转挨打功》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像是干涸的血迹。
\"就是这个...\"郝见仁急中生智,指了指角落那滩秽物,\"我正准备清理...\"
刘管事嫌恶地后退一步,突然抬起脚,狠狠踹在郝见仁屁股上:\"偷懒是吧?\"
这一脚力道十足,郝见仁\"嗷\"的一声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对面的墙上。剧痛从臀部蔓延到全身,但奇怪的是,痛感中竟然带着一丝舒畅。他怀中的《九转挨打功》微微发热,体内似乎有一股暖流自动运转起来,缓解了部分疼痛。
\"哎哟...\"郝见仁装模作样地呻吟着,实则暗中感受着体内灵力的变化。按照册子上说的,这应该就是功法起效的表现。
刘管事啐了一口:\"装什么装?赶紧干活!\"说完转身去检查其他隔间。
等脚步声远去,郝见仁一骨碌爬起来,兴奋地拍了拍怀中的册子:\"老黄,咱们捡到宝了!\"
大黄凑过来,用鼻子嗅了嗅册子,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一脸嫌弃地后退两步。
接下来的几个隔间一个比一个恶心。第四个隔间的墙上沾着某种深褐色的污渍,看起来像干涸的血迹;第五个隔间的坑位堵了,秽物已经漫到地面;第六个隔间的地上散落着几块碎骨,不知是什么动物的...
但郝见仁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些秽物上了。每到一个新隔间,他都会先检查地板和墙壁,寻找可能隐藏的暗格或宝物。可惜再没发现第二本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