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一把?”郝见仁冲红媚眨眼,红媚立刻心领神会,红丝化作赌坊的骰盅,将那团红纱扣在里面。红绫气得在贱骨剑里直跳脚:“郝见仁你疯了?拿剑灵的本源之力赌胭脂骰子?”黄新缺却兴奋地搓手:“我押红丝赢!赌坊里的赌客都说郝兄的红丝比青楼姑娘的手腕还灵活——”
骰盅落地的瞬间,红丝如烟花般炸开,露出里面被染成胭脂色的骰子残片,上面“情”字的另一半纹路清晰可见。红媚得意地叉腰:“看见没?断情剑的红丝不仅能勾骰子,还能给红绫妹妹的红纱镀胭脂!”红绫气鼓鼓地化作红纱,缠上郝见仁的手腕:“主人你听她瞎说!刚才分明是贱骨剑的‘情’字纹路引动了红丝,否则你以为断情剑的‘赌’字怎么会多了三分红?”
山道上的喧哗越来越近,飞舟已经在头顶盘旋,有修士扔下传单:“青蚨赌坊最新赌局——郝见仁双剑合璧,赌红丝先勾胭脂还是红纱先缠骰子!买定离手!”黄新缺突然从储物袋里掏出把胭脂水粉,往郝见仁脸上抹:“趁现在,咱们先去赌坊摆个胭脂摊,就说用断情剑红丝勾胭脂,买一送一!”
郝见仁被抹得满脸桃红,正想反抗,红媚突然凑过来,指尖扫过他眼皮:“主人这样好看~比当年虞红绡偷喝桃花酿时还俊呢~”红绫立刻拆台:“拉倒吧!虞祖师爷偷酒被正阳子抓住时,可是把咱们双剑藏在茅厕里,结果红媚的红丝沾了三天屎味——”“红绫!”红媚的红丝突然暴涨,追着红绫的红纱满山跑,两道红影掠过之处,野花全被染成了胭脂色。
大黄突然对着飞舟狂吠,声音竟和骰子相撞的脆响重合。郝见仁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赌徒,突然发现腰间的胭脂袋不知何时少了两串——红媚正躲在剑鞘里,用红丝编胭脂穗子,红绫则把红纱化作小钩子,偷偷勾着黄新缺储物袋里的骰子。他突然笑出声,当年祖师爷输给正阳子的那场赌局,怕是早就算到了今日:当断情剑的红丝开始勾胭脂,当贱骨剑的红纱染上骰子纹,这九界的赌局,终究是要姓郝了。
“走了老黄,”郝见仁甩了甩脸上的胭脂,断情剑突然发出清鸣,红丝如彩带般缠上他手腕,“去青蚨赌坊,让他们知道,赌剑的人,连剑灵都是老千。”黄新缺忙不迭跟上,怀里的储物袋“哗啦”掉出半块骰子,正是刚才红丝和红纱赌出来的,上面“赌情”二字交缠,边缘还沾着胭脂粉。
后殿内,虞红绡望着满地狼藉,指尖的骰子玉突然发热。她看见断情剑和贱骨剑的剑鞘上,不知何时多了道胭脂印——红媚的红丝正偷抹她珍藏的金粉胭脂,红绫的红纱则在剑鞘上刻了句歪歪扭扭的诗:“赌心勾尽胭脂债,贱骨缠来骰子纹”。她突然轻笑出声,老疯子,你当年收的好徒弟,如今连剑灵都成了赌坊里的胭脂精,倒是比你当年偷酒的样子有趣多了。
山风掠过殿角,吹起郝见仁遗落的半张赌约,上面红媚的红丝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骰子,旁边写着:“明日赌局,红丝勾胭脂,赢了要主人亲一口~”红绫的红纱则在下面画了个叉:“骚蹄子休想!主人的初吻得留给骰子大赛冠军!”虞红绡摇摇头,将骰子玉收入袖中,远处青蚨赌坊的方向,传来骰子落地的清脆响声,混着胭脂香,在暮色中飘得老长,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