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郝见仁掏出从青云门偷的寒潭酒,灌了一口壮胆,“老子现在只想知道,这剑是第四圣剑,还是犬首剑侍的佩剑?”
话音未落,巨剑突然发出龙吟,赤红色鳞片纷纷飞起,在郝见仁掌心凝成完整的狗爪印。老黄则叼着令牌跳上剑鞘,尾巴一扫,竟扫落一层厚厚的冰尘,露出剑柄上的犬首雕纹——与李明远的纹身分毫不差。
“红凌,”郝见仁握紧剑柄,感觉有热流顺着手臂蔓延,“如果我死了,记得帮我告诉黄新缺,他的‘泻肚丹’配方我藏在老黄的狗窝里——”
“闭嘴!”红凌骂道,“你死了谁给我们偷胭脂?”
巨剑突然剧烈震动,郝见仁脚下的骷髅堆开始塌陷,露出更深的地穴。老黄忽然跳进地穴,叼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画着赤鳞峡的地图,还有行血字:“欲破赤鳞封,先断犬首骨。”
“断骨原……犬首骨……”郝见仁喃喃自语,忽然想起残碑上的字,“血祭方醒……难道要用我的血?”
红媚忽然指着远处:“主人快看!有人来了!”
冰雾中浮现出数个黑影,穿着与李明远相同的黑袍,左眼角都有泪痣。郝见仁握紧巨剑,发现自己的手竟在剑身上映出虚影——与记忆中雪狼的青玉葫芦主人一模一样。
“郝见仁,交出犬首剑侍的骨血,饶你不死。”为首的黑袍人抬手,掌心浮现出与李明远相同的赤鳞峡坐标,“你以为李明远真的帮你?他不过想借你的血,唤醒这柄被封印的——”
“第四圣剑‘赤鳞’。”郝见仁打断他,忽然咧嘴一笑,“可惜老子最讨厌被人当枪使——红凌红媚,给老子拖住他们!老黄,咬他们的脚踝!”
战斗在断骨原展开,郝见仁挥舞着赤鳞巨剑,发现每斩出一道剑气,掌心的狗爪印就亮一分。老黄则如鱼得水,叼着令牌在黑袍人之间穿梭,凡是被他咬过的人,体内竟渗出冰晶,如同被冻住的活尸。
“主人!他们是天机阁的人!”红凌一边缠住黑袍人,一边大喊,“李明远是天机阁的叛徒,他想利用你解开赤鳞剑的封印!”
“老子早就知道!”郝见仁斩碎第三具骷髅,发现巨剑上的鳞片正在脱落,露出里面的剑纹——正是《剑灵密卷》里画的犬首剑侍佩剑,“原来第四圣剑是用犬首剑侍的佩剑碎片重铸的!”
黑袍人忽然集体退后,为首者露出惊恐的表情:“你竟然能让赤鳞剑褪鳞?你真的是犬首剑侍的血脉?”
“老子是他妈的郝见仁!”郝见仁大笑,挥剑斩断对方的令牌,“告诉李明远,想拿老子当祭品?下辈子吧——老黄,咱们走!去赤鳞峡,看看那冰层下到底藏着什么宝贝!”
冰缝在身后闭合的瞬间,郝见仁听见赤鳞剑的龙吟越来越远,老黄却在他怀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爪子紧紧攥着那块染血的令牌。红凌和红媚则围着他打转,前者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后者则在数他砍断的剑骨数量。
“主人,你刚才挥剑的样子好帅!”红媚晃着小萝莉虚影的辫子,“比陈玄霄帅多了!”
“那是当然。”郝见仁摸出寒潭酒灌了一口,忽然发现酒坛上多了道剑痕——与赤鳞剑的纹路一模一样,“红凌,你说李明远会不会在赤鳞峡等咱们?”
“肯定是陷阱。”红凌冷哼,“但以主人的性格,就算是陷阱也会跳进去吧?”
郝见仁咧嘴一笑,望着冰原上的星砂灯,想起陈玄霄气急败坏的脸,忽然觉得浑身畅快。老黄则叼着令牌,尾巴扫出一串狗爪印,在雪地上格外醒目。
“走吧,”他拍了拍老黄的脑袋,“先找个地方给你治治焦尾巴,然后去赤鳞峡——顺便偷点苏红玉的胭脂,红凌红媚该换新的了。”
冰风卷起碎雪,将三人一犬的影子拉得老长。远处的青云门驻地依旧灯火通明,却不知道,他们苦苦追寻的第四圣剑,正跟着一个偷酒的贼人和一只焦尾犬,朝着更危险的冰核深处而去。而在他们身后,断骨原的冰层下,赤鳞剑的鳞片正在缓缓重组,等待着下一个敢于触碰它的人——或者说,犬首剑侍的血脉继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