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儿一边追着,心里也是无尽的疑惑。
不是,这人到底是不是正常人?
换做自己被这样坑害,早就动手了,可他为何一点儿兴趣都没?
难不成...她不喜欢大的?除了这点,穆婉儿想不出别的。
越是想不出,她就追的越紧。
然而,其实陆沉心里,对她早就有了思索。
原主的人际关系别说在清河县了,哪怕是在奉山村都是极浅的。
这女子跟自己在黑市有过一面之缘、手上还有善用弓箭的老茧、芦溪村的妇女群中射出了一箭。
这三者相加,只有一个理由
——她在黑市看到了自己从祁景行的房内出来,且她就是送信之人。
至于她盯上自己的原因,是她的个人态度、还是藏青山所有山匪的试探?
这些东西在城门口不便发问,还得诱敌深入,好好盘问才能知晓。
就这样想着,陆沉也感知到就身后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当即心下了然,继续往前急匆匆地引领着。
随着陆沉的深入,县城内的景象也逐渐展现在眼前。
这里还不是真正的内城,而是一大片低矮破旧的棚户区。
棚户区无地,生活更是艰难。这里基本是城里最低层的劳动力居住的地方。
放眼望去,随处可见的是摇摇欲坠的草棚泥屋,屋顶用破旧的茅草和木板随意搭建。
墙面更是斑驳陆离,露出里面腐朽的木料。
各处的狭窄的巷道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那是粪便、泔水、腐烂的食物以及各种杂物的混合气息。
一些挑粪工推着满载粪便的木车,缓慢地穿梭在巷道中。
陆沉甚至看到还有些人在将泔水进行粗略的分类,分离出一些还能利用的残渣,让他直犯恶心。
棚户区唯有一条大路干净整洁,但是竟然无人敢去?
原因很简单——这是上等的商贾、官员老爷们要用的车道,哪些贱民敢来挡道?
看着这些棚户区艰难生活的百姓,陆沉心里一阵烦闷。
虽说在城门口时,鲍成林这人还算个汉子,敢于担当,怪不得能做个伍长。
但他也可惜这种人,在这个世道,估计也最多就是个伍长!
而那岑二柱...
哼哼,自己倒要看看能不能问出点别的关系。
若是没有,那陆沉也只能说一句可惜。
当然,这句可惜也是对鲍成林说的,可惜他的兄弟要没了。
“那小孩儿,打听个事!”身后的穆婉儿就快到了,陆沉不介意再惹她一把。
他随意拉住一个正在路边玩耍、叫喊着当向导的儿童。
接着,陆沉从怀里掏出一条肉干,塞到小孩手里,温和地问道:
“小孩儿,问你个事、再帮我个忙好不好呀?”
小孩接过肉干,眼睛瞬间亮了,连连点头:
“好啊,大哥哥!”
而在暗处,穆婉儿一直紧跟着陆沉。
看到他愿和这种身份的儿童交流,穆婉儿不由的轻哼一声。
倒是个有些爱心的,可惜为什么不喜欢大的呢?
她看心里一直琢磨着怎么才能与他交流交流祁贼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