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京城的薄雾,林远正在文渊阁内与张居正核对银运司的季度报表。案头整齐码放着各地驿站转运赋税的回执单,特制的银锭密封匣印鉴清晰,可这些看似完美的数据,却让林远心头泛起阵阵不安。\"大人,浙江至京城的漕运线路损耗率虽已下降,但仍比其他线路高出两成。\"他指着报表上的红笔批注,\"而且最近三批税银押运,都由同一支漕帮船队负责。\"
张居正的手指在舆图上的漕运线路反复摩挲,忽然抓起案头的密报:\"昨夜收到弹劾,说杭州漕运衙门囤积水手名额,空吃饷银。但若无实证......\"话音未落,苏婉娘匆匆而入,手中的油纸包散发着淡淡霉味。\"掌柜,暗影小组在运河沉船里找到这个!\"展开油纸,竟是几本泡得发胀的漕运账本,墨迹虽晕染,却仍能辨认出\"虚增漕船二十艘截留官粮三千石\"等字样。
林远瞳孔骤缩,这些账本边缘都盖着半枚\"胡\"字暗印——正是胡文远徽商商会的标记。他立即命人将账本烘干修复,同时安排天枢护卫队封锁漕运衙门周边。当锦衣卫带着圣旨闯入杭州漕运衙门时,主事官员正将一箱箱账本投入火盆,却见林远手持\"漕运监理\"铜牌,冷笑一声:\"晚了。\"
经过物流学堂文书班的连夜整理,惊人的贪腐网络逐渐浮出水面。胡文远通过徽商商会控制漕运船队,与漕运衙门官员勾结,不仅虚报漕船数量、私吞漕粮,更将官银转运业务层层盘剥。账本中甚至记载着,他们用掺铅的假银锭替换税银,再通过海外贸易洗白。更令人震惊的是,部分沿海卫所军官也参与其中,用军船掩护走私。
\"这些蛀虫!\"张居正拍案而起,\"一条鞭法推行本就艰难,他们竟敢在漕运上动手脚!\"他望着铺满桌面的证据链,目光转向林远,\"明日早朝,你随我一同奏对。但胡文远在朝中党羽众多,需防备他们狗急跳墙。\"
次日清晨,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当林远将修复的账本和验银报告呈递御前时,户部侍郎霍冀突然出列:\"陛下,此等账本来历不明,恐是奸商伪造!\"话音未落,刑部尚书却站了出来:\"臣昨日收到密报,漕运衙门主事已畏罪自尽,此事背后定有蹊跷。\"
就在争论胶着之际,林远取出一个特殊的锦盒:\"陛下,这是从漕运船队暗格里搜出的'通关密符'。\"打开锦盒,一枚刻着倭寇纹样的青铜令牌泛着冷光,\"据查,胡文远等人将贪腐所得的白银,通过倭寇船队运往海外,再换购军火走私回境。\"
朝堂瞬间哗然。万历皇帝怒拍龙椅,下旨彻查。但胡文远早有准备,他安插在刑部的眼线提前销毁了关键证据,部分涉案漕帮成员也离奇失踪。更棘手的是,江南士绅联名上书,称查抄漕运衙门是\"惊扰民生\",要求停止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