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筝抬了抬手,那几个医生相继出去了,这件事要和江隅商量下。
“你知道你有这种病吗?”江以筝问她。
江隅点了点头,“要见温清离。”她回答的是刚刚医生说让她远离温清离的话。
“你会对她造成危险的,你养好了伤,就去国外一段时间,等你好得差不多了,再回来。”江以筝带着商量的口吻,说明这是可以拒绝的。
江隅恨自己有这种怪病,现在的她别说拿刀杀人,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去。”江隅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
“江隅,这事由不得你了。”江以筝走了,门关上的一瞬间,又是一口鲜血从江隅的口中喷出。
江以筝怎么会不心疼这个女儿,从找到她到现在,不是这里受伤就是那里有病,还那么犟,想对她好一点都不要。
从那天开始,江隅就不再吃任何的药,也不让人靠近她擦药,江唯哄了老半天也只得到了个滚。
江以筝也没办法,伤总有养好的一天,再不济直接送去国外养也是一样的。
她可能也没想到,江隅能把已经养好的伤弄破,伤口彻底感染,让她又进了一次手术室。
言芷那个亲戚正好是这台手术的主刀医生,做完手术后就立马给言芷发去了消息。
「言姨,江大小姐的伤口感染了,刚刚我给她做完手术,明天可能还会感染,你看这条消息要告诉你那个朋友吗」
回来医院这两天全是这位大小姐作死的事迹,什么把药碗打碎,拿着碎掉的瓷片就往伤口上划,说这样好得快。
还有拿绷带当安全绳准备从窗户逃出去。
拿针头给自己针灸。
等等……
所以她提前给言芷发了个消息,希望言芷能派人来救救江隅,也救救她自己。
这几天连续给这个大小姐缝针做手术,她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言芷看到消息后连忙给温清离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跟卫知瑾说了一声后就出去了。
到温清离小区楼下的时候,她已经在等着了,现在已经入秋,女人常穿着的衬衫外多了件米白色的风衣。
言芷现在也没空揶揄她什么,温清离一坐稳,车子就往城东的方向开去。
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那个亲戚拿着一件护士的工作服在换衣间等着,言芷带着温清离来的时候她才解释。
“江总不许任何人去看江大小姐,等会护士会去送一次药,你可以混进去看看江大小姐。”
“这是新的,你先换上,要是江大小姐不吃药你就赶紧走,她会打人的。”
温清离没多说什么,乖乖把护士服换上,言芷则回到了车里,等着温清离出来。
江隅刚做完手术,还没休息一会就下床锻炼,说是锻炼不如说是自虐,她一动身,刚缝合好的伤口随着她的动作又裂开了。
护士来的时候,她身上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病号服印出点点血迹,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温清离跟在最末端,她手里端着的是江隅经常摔翻的那杯药,其他人都不敢往前送,江隅虽然没有真的动手打过,但那副吃人的模样已经吓退了好多人。
温清离悄悄吸了口气,端着碗放在江隅的床头,碗刚放稳,就听见江隅低低地说了一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