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将那对玉如意捧到沈丹清面前。
“都说玉最是养人的,这还是太后娘娘用过的玉如意。不如,奴婢把玉如意放在姑娘枕边,或许能叫姑娘睡得踏实一些?”
沈丹清收回思绪,目光扫过各种御赐珍宝、金银绸缎,舒了一口气,罢了,也不算一无所获。而且,闹了这么一场,从今以后,陆氏他们也不能找借口让她割腕取血了。
陈妈妈:“姑娘?”
沈丹清看着这对玉如意,恍然想到上一世顾重渊赠她的那枚青玉玉佩。
沉吟片刻,她说:“不必了,你找个好看的盒子装起来放到我柜子里吧。”
很快,沈丹清想到什么,特地再强调一句,“找一个松烟色的锦盒吧。”
松烟色的锦盒?
陈妈妈有些诧异,还是按照她的吩咐特地派人去外面买了这样一个锦盒回来。
快用晚膳的时候,采菱问她想吃些什么。
沈丹清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只是让采菱记得替她向厨房要些玫瑰酥饼。
采菱抿抿唇,忍不住问:“姑娘若是喜欢吃糕点,要不换换桂花糕或者枣泥酥?”
姑娘都连续三日要玫瑰酥饼了,不会觉得腻么?
沈丹清笑笑不回答,摆摆手让采菱照办。
没办法,谁让未来的权臣大人爱吃呢。
然而——
晚上,永平侯府静下来之后。
沈丹清端端正正将玫瑰酥饼摆在顾重渊书桌之上,未来的权臣大人脸上并没有一丝被讨好的愉悦。
反而,他幽幽看了一眼,毫不客气地将东西全都拂到了地上。
凉薄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多事。”
沈丹清:“?”
不是啊。
她化为厉鬼飘荡的那几年,她的确常常看到顾重渊独自一人在书房里吃玫瑰酥饼的呀。
怎么现在他连看也不看一眼?
是他觉得侯府厨房做的味道不够好?
还是他要过上几年才会喜欢玫瑰酥饼?
沈丹清捉摸不透,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将那个松烟色的锦盒放到顾重渊面前。
“丹清带来这些东西,不过是想感谢兄长,兄长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你有什么好谢我的?”
顾重渊虽面色依旧冷沉,但,烛光之下他的双瞳似有点点光亮跳动。
沈丹清说:“丹清知道,是兄长相助,才让丹清割血救母的故事传到宫里去的。”
她虽自信自己写的话本故事足够吸引人,但她也知道,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她的话本故事怎么可能在不到一日的时间传到皇上、太后耳中?
是他。
外人眼中永平侯府毫不起眼、被人忽视的二公子,在暗地里推波助澜。
“……”
顾重渊唇角往上几不可察的微微一扬。
心说:她还不算太笨。
沈丹清打开松烟色的锦盒,里面只有一支玉如意。
“这是太后娘娘所赐的一对玉如意,我留了一支,这一支是给兄长你的!”
“……”
闻声,顾重渊瞧着那支玉如意沉默一刻,而后他抬眼深深盯着她。
她知不知道一对的东西,拿出其中一个送人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