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受罚(1 / 2)

沈霜宁心想,也许景瑜的转变,是跟淑贵妃过世有关。

忽然想起,晚宴时淑贵妃并未出现,看来这位贵妃娘娘早在这时就已经病了,如此看来,她病故的也不算突然。

算算时间,也就一年......

“老天保佑,父皇母妃身体康健,福寿安康,保佑大梁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还有,让景瑜瘦下来吧,求求了。”

沈霜宁侧眸去看蹲一旁的景瑜,见她无比虔诚的双手合十,闭着眼祷告。

沈霜宁想告诉她,说出来的愿望就不灵了。

终究是没说。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景瑜公主的愿望一个也没有达成。

沈霜宁却没功夫为旁人伤感惆怅,她自己也是焦头烂额,她心知自己没有改变历史轨迹的本事,这一世只想尽己所能护住国公府。

景瑜说完,伸手将河灯放下,又轻轻拨了拨湖水,看着承载希望的河灯渐渐飘向远处。

她这才发现,沈霜宁的河灯还在手里。

“宁姐姐,你还没许愿吗?你的愿望是什么?”

沈霜宁已经在心里许好了,她将河灯放下,道:“跟公主的差不多。”

三人这便离开了假山。

这时,一名宫人急切地跑来:“公主!老奴可算找着您了!贵妃娘娘吐血了,您快去看看吧!”

翟吉和景瑜脸色同时一变。

景瑜连忙走了,翟吉对沈霜宁说道:“我让人送你回去。”说完也快步离开了。

翟吉此刻对母亲的担忧比任何时候都真,也让沈霜宁相信他的确是个孝子。

许是想到了前世的事情,沈霜宁一时百感交集,站在原地良久,渐觉寒冷才动身回去。

岂料转身时,沈霜宁遇见了燕王府二公子,萧何。

就知道宫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一连遇见几个讨人烦的东西。

沈霜宁对他福了一礼就想走了,萧何却没来由刺了她一句。

“四小姐走这么急,是在顾忌男女大防吗?可我看你同三皇子在一起时,可不是这样的。”

沈霜宁驻足回头,两道细眉轻蹙,她岂会听不出萧何话里的恶意。

他约莫是觉得她眼见攀不上燕王府,便转头去勾皇子。

可沈霜宁无法跟他解释原因,而且看萧何笃定的神情,就算她说她是装的,对方也会当她嘴硬,不敢承认。

既如此,就看萧何到底想如何了。

只见男人从暗处慢悠悠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柄折扇,微笑道:“四小姐放心,我无意损你名声,方才我所看到的,断不会说出去半字。不过,我有个条件。”

沈霜宁倒想看看他狗嘴里吐出什么象牙。

萧何道:“我的条件是,你不准再缠着我大哥,更不能......”打燕王府的主意。

“好,一言为定!”

不等萧何把话说完,沈霜宁便极其爽快地答应了。

扬长而去。

萧何眼睛一瞪:“诶,你......我话还没说完!”

萧何打开折扇,狂扇几下:“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气煞我也。就这样还能在闺仪比试中拿第一?定是荣国公府塞钱了!”

谁料沈霜宁去而复返。

“你,你做什么?”萧何看着她黑得发亮的眼睛,莫名有点怵,顿时警觉。

沈霜宁手里握着什么,盯着他警告道:“你可以随意揣度我,我不在乎,但你不能说荣国公府半句不是,希望你记得今天的教训。”

萧何看着突然间变得锋利的小女娘,皱了眉:“你说什么?”

沈霜宁二话不说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他身上。

起初萧何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直到那活物顺着他的衣角往上爬,又迅速钻进了衣服里,在里头乱窜时,萧何毫无风度地大叫起来。

“沈霜宁,你对我做了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他在原地抓狂般蹦跳,折扇也掉了地。

沈霜宁退了两步,拍了拍手上的灰,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一只小老鼠而已,就让它替我好好招待萧公子。”

萧何瞪大眼睛,脸色骤然惨白,难以置信道:“你竟敢这么对我!!”

他最怕的就是老鼠了!!

但他更震惊的是,沈霜宁竟然敢徒手抓老鼠,这还是人吗?!

萧何立马冲回去洗了个澡,他疯狂的擦自己的身子,几乎要搓掉一层皮,身上穿的衣服也一并烧掉了。

他是真的怕了沈霜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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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萧景渊回燕王府后,萧何来书房寻他,商量要事。

“钟阿四果然是长公主的人,我们的人都无法从真定回来,他却安然无恙出现在上京城外,这怎么可能?定然是他早就被接回来了。”

萧何来回踱步,那种活物在身上游走的感觉依然存在,他完全坐不住。

萧景渊看他走来走去,看得都烦了。

“钟阿四自焚,也定是宫里那位的意思。你说长公主费这么大劲,她图什么?”萧何停下来,侧头看向那坐椅子上的男人。

只见萧景渊擦拭着手里的弓。

这把弓,萧何自然认得,那是萧景渊十二岁时燕王所赠,也是当年皇帝赐给燕王的,名承天弓。

上承天命,下安黎民。

萧何羡慕了好久。

今日不知怎的,萧景渊又将承天拿了出来。

萧景渊淡淡道:“长公主是想对付宋章。”

“宋阁老?”萧何不解,“为何?”

不等萧景渊作答,萧何就一脸惊恐,“长公主想谋逆不成?!”

宋章可是皇帝的近臣,连皇后都不敢轻易动他,宋章若是倒台,必然导致朝局动荡。

“我就知道,她是个野心勃勃的坏女人!圣上还留她作甚?”

这时苏琛走了进来,道:“自然是因为忌惮她手里的玄铁令了。”

听到“玄铁令”三个字,萧何沉默下来。

何止圣上忌惮,知道此事的人,谁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