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官(下)(1 / 2)

雪宣折痕 我很苦的 1136 字 2天前

要进入沣河村,还得先开到郊区最偏僻的地方,这地方和荒山野岭一样,路的尽头是片朦胧大雾,之前路两侧的槐树也没了影,手机的信号越来越弱,导航也不吱声,只显示出一条直走的路线。

再往前……是一座破旧的石桥。

无奈,他只好将车停在石桥头,大致扫了一眼这条长达八百多米的石桥,两端孤零零地竖立着几个石墩子,没有任何护栏装置,桥面裹着一层薄冰,薄冰周围长满了青苔,与陆地相连的尾端出现了几条裂痕和明显的缺口,而桥下十几米处有一条湍急的大河。

离案发地还有几公里的距离,他不敢开车冒险从这条石桥经过,且前几年车辆在这条桥上打滑落水的事故登上好几次报纸,看着就心惊胆战。

严相旬抛下车步行走过这座桥,冰面和损坏的护栏虽看着可怖,但不足以给人威胁。这座桥横在河上,堪比万丈高的悬崖,换个角度想一想,风景还是不错的。

这会不仅导航没了声,手机也完完全全没了信号。

周围雾的很浓,前方白茫茫一片,严相旬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一路上都是凛冽的冷风如刀子般在脸上划过,吹得眼睛干涩,路边几乎都是潮湿的田地和土砖砌成的房屋。

偶然间能看见几个劳作的农民,他们穿着厚重的棉衣,露出两截沾着泥的小腿,用异样的眼光凝视着着他这个外来者。

到了沣河下游,果真如资料上说的那样,风从河对岸吹过来,潮湿的空气里带着一股恶臭味,严相旬对这股气味相当敏感。

一直到陈家农舍,这股味还潜伏在周围若隐若现,如同阴魂不散的游魂纠缠跟随着他。

越靠近河边,这股恶臭味就越强烈,连水质都有所改变,甚至影响到周围的居民饮水,灌溉农田。

他站在河岸,目睹着对岸一行人,其中一个穿着灰棕色潮牌外套,站在一群年事已高且身材矮小的村民当中格外显眼。

但很快,他的注意就被隔壁的声音给吸引了去,透过土砖墙的裂缝,依稀能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握着一把鹤嘴锄除草松土。

那人赤膊着上身,汗水浸湿了发丝,摇摇晃晃地落在额头上,滑过他小麦色的皮肤和眼角的灰疤。

他专注于耕地,挥动锄头时手臂青筋都会明显凸起,脖子上吊着一条纯银项链,吊坠挂在胸口,像一块菱形黑石。腰部绑着一件长袖衫,下身穿着一条宽松黑色的裤子,裤脚卷于膝盖位置,露出健壮的小腿。

也许是严相旬投过去的目光惊动了男人,他忽然停止手上的动作,直起身体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墙缝里的眼。

换作是常人,早已心虚地避开对方的眼神,但严相旬却认为他有资格观察对方,因为在这个案发地点,他需要保持警惕,在凶手还未查出之前,谁都会成为嫌疑人。

片刻后,他自然地移开目光,再度注视着河对岸时,还是原来那行人。

不知什么原因,手机信号又恢复过来,他接到了搭档的电话。

“还没到吗?你不会没起来吧!”

“到了,这什么破地方?你知道这路有多难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