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见此暗自摇摇头,心知银月性格并不安分,是万万不能让她待在自家儿子身边,纵然是她千般哀求。苏母也打算过些时日找个好人家将她嫁出去。
此去,苏然应该不会再回来,他被保举入了木南府学,只要年中府试他能取得名额,就会进京赶考,参加明年的春季会考,若能取得秀才资格,就会在京城苦读三年,然后参加科考。
苏小楼有种预感,也许再也见不到大哥了。
相处时间虽短,苏然让他感受到了被人呵护的安全感。
那种感觉是小时候他极度渴望的,在委屈受欺负的时候,有个人能撑起头上的天。
苏母、苏父不厌其烦的给苏然详细交代和嘱咐,好一会,苏洋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苏然走了过来,捏了捏走神中苏小楼的脸,说道:“大哥要走了,好好习武,大哥回来可要考教你。”
苏小楼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他一跃上马,见苏婉哭的跟个泪人一般舍不得母亲,示意青衣安慰下妹妹。
纵然苏父、苏母也不舍,但是将她送到河间书院,跟随书院夫人学习琴棋书画,也花了不小的代价,自然是不能半途而废。
夫妻俩也想能将自家女儿能培养出些书卷气息,长大了能有一个好的富贵归宿。
因为夫妻俩都是颠沛流离过来的,看得清社会本质一面,若是王朝鼎盛依旧,木南镇永远是他们的根,若是到了那地步,也有一个安全的归宿。
“阿爹、阿娘,孩儿走了。”苏然对着父母说了一声,轻抖缰绳,缓缓走了出去。
苏父、苏母晃了晃手,以示路上安全。
分别,总是弥漫着愁绪,直到马车消失在官道上,一家人这才打道回府。
没了苏然和苏小婉,还有都在忙碌的阿福,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整个过年,都忘记去拜访那老瘸子,心里有些担心,那瘸子会不会发飙就不教他了。
第二日,带上银月,买了只烧鸡,心里忐忑的前往瘸子府上。
老瘸子并没有什么反应,像是知道他会来一般,已在院中摆好了香炉和祖师牌位。
老瘸子师承一个叫做独眼老人的怪侠,师门也只剩下老瘸子一人。
“入我门,有四条门规。一规严禁滥杀无辜,二规严禁私传门内绝学,三规重忠守诚,四规不得断绝传承。你可记住?”老瘸子对着在蒲团上跪着的苏小楼说道。
“弟子谨记!”苏小楼严肃回答道。
老瘸子满意点点头,继续道:“我派虽尊崇无为而治,所习武学也要靠个人悟性。但是方知这世上只有持之以恒,勤学苦练,方才能有所成就。既然拜入门中,就万万不能懈怠。”
“弟子牢记师父之言。”
老瘸子点点头,道:“起来吧。今日拜师,也就不授课。陪老夫喝两杯,从明日开始,就是苦日子,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苏小楼嘿嘿一笑,将油纸包裹的烧鸡摊在桌子上,搬过来一壶梨花酿,道:“弟子能吃苦,既然下定决心走武一道,自然是深思熟虑过。”
“哟,你小子还深思熟虑,到时可不要哭鼻子,老夫可是要打屁股的。”
“师父,你瞧好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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