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笛生双眉如拧紧的麻花,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急切,仿佛两道焦灼的光束,紧紧锁住邓国贤。
语气里尽是关切地问道:“邓大哥,迷雾里还有咱们华夏族裔将近80万人,你知道他们如今到底是什么状况吗?”那眼神好似要穿透邓国贤的身躯,直达迷雾深处,亲眼看看同胞们的处境。
邓国贤听闻此言,眼中刹那间闪过痛苦与愤怒交织的复杂神色,犹如汹涌的暗流在心底翻涌。
他紧紧咬着嘴唇,以至于嘴唇都泛起了青白,随后长叹一口气,那口气仿佛承载了数月来所有的悲愤。
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沉痛说道:“都被那些怪物抓去当奴隶了啊!那些家伙简直丧心病狂,毫无人性可言,逼着咱们的同胞没日没夜地给他们干活。
几个月前,我们也同样被抓了进去,遭受着非人的折磨,那高强度的劳作,还有惨无人道的虐待,根本不是人能忍受的。”
说着,邓国贤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手臂上的青筋如同暴怒的蚯蚓,根根暴起,彰显着他内心的愤怒。
伍笛生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一阵剧痛猛地袭来,仿佛有一把锐利的钩子,揪着他的五脏六腑。他赶忙追问道:“究竟是怎样的折磨?你快详细说说。”
邓国贤回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脸上的悲愤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愈发浓烈得让人窒息,但不愿意说那些痛苦的往事,大家从他的肢体语言已经感同身受了。
他缓缓说道:“大概两个月前,他们似乎和你们打了一仗,之后他们的人数锐减,看守也少了很多。我们瞅准这个难得的机会,拼了命地逃了出来,继续跟他们打游击。
一直想着冲出去,可这该死的迷雾就像被恶魔操控了一般,仿佛有思想一样,我们跑到哪儿,它就像恶魔那阴森的触手一样,紧紧跟到哪儿,把我们死死困住。
好在我们一路上拼了命抢了不少武器,这才得以和他们艰难地周旋至今。原本逃出来300多人,可到现在,就只剩下我们这些了……”
邓国贤的声音渐渐低沉,如同被重负压垮的琴弦,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哀伤,仿佛在默默缅怀那些没能逃出来的同伴,那眼神里藏着深深的悲痛与不舍。
伍笛生顿时敏锐地捕捉到邓国贤话语中的关键信息,眼神瞬间一亮,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赶忙追问道:“那些同胞是被关在军营里当奴隶,还是在其他地方?”
邓国贤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额头上的皱纹如同干裂的土地,思索片刻后说道:“是在周边的工厂里。
那些原本宁静祥和的村落,都被他们强行改造成了工厂,我们每天都得按照他们残忍至极的命令干活,稍有不从,迎接我们的就是一顿毒打,皮开肉绽都是家常便饭。”
伍笛生追问道:“那你们都在干些什么活?能不能说得再详细些?”
邓国贤眼中闪过恐惧的神色,那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眼眸。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刚开始,我们的活就是给那些鸟打针。要打好几种针,每隔几天就得再打一次,每打一次,那些鸟就变得愈发怪异。
一开始的针剂,能让它们以一种违背常理的惊人速度长大,原本普普通通的小鸟,短短几天就长得比成年公鸡还要庞大,那身形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后来的针剂打下去,它们身上开始长出诡异的银色羽毛,那些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而诡异的光,就像来自地狱的幽火。
再之后,那些鸟就好像被施了邪恶的魔法一样,变得异常听话,完全任人摆布,眼神里透着一种空洞和麻木。
最可怕的是第四种针剂,打了以后,这些鸟身上竟然长出很多瘤子,那些瘤子表面坑坑洼洼,布满了令人作呕的凹凸,还透着一种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反胃的色泽。
而且,那些瘤子还会爆炸!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工友不知道瘤子会爆炸,出于好奇伸手去捏了一下,结果那只鸟瞬间就像一颗被点燃的炸弹一样,‘轰’的一声炸开,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巨响,火光冲天而起,血肉四处飞溅。那个工友当场就被炸得血肉模糊,连一块完整的尸首都没留下,只留下一地的残骸和刺鼻的血腥味儿,那场面,简直太惨了……”
邓国贤说到这里,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像是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脸上满是不忍回忆的痛苦神情,仿佛那惨烈的场景就活生生地重现在眼前,让他无法挣脱这噩梦般的回忆。
伍笛生面色愈发凝重,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沉甸甸的乌云,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仿佛要将掌心掐出血来。
继续问道:“那还有什么重要信息吗?你们跑出来之后都在哪里躲藏?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伍笛生内心焦急如焚,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心头疯狂地爬行,啃噬着他的内心,但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温和,生怕惊扰到眼前这位宝经磨难的同胞,就像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这时,从旁边走过来一位30多岁的妇女,她面容憔悴得如同深秋里凋零的花瓣,头发凌乱地散在脸颊两旁,像是被狂风肆虐过的野草。
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与惊恐,那惊恐的眼神犹如受伤的小鹿。她微微颤抖着嘴唇,干裂的嘴唇上透着丝丝血迹,接过话茬说道:“在逃跑的过程中,我们还看到了一个小镇,那个小镇里一片死寂,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只能听到那些怪牛低沉的嘶吼声,那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镇里的人都在整治那些怪牛,好像有一些牛身上也长出了那种可怕的瘤子,瘤子随着牛的呼吸一起一伏,仿佛它们本身也有生命一般,一张一合间透着诡异的气息。”
这时,又走过来一个年龄不过十五六岁的孩子,他身形瘦弱得如同风中的芦苇,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却也写满了恐惧,那恐惧如同阴影一般笼罩着他稚嫩的脸庞。他怯生生地补充道:“那些不全是鸟,很多是我们之前养的鸡子和鸭子,养鸡场里的那些。
给它们打了针之后,它们竟然都会飞了,飞得又高又快,像被恶魔操控的幽灵一样在天空盘旋,那场面看着特别吓人,它们的眼神也变得很奇怪,透着一种陌生和凶狠。”
紧接着,又有一人走上前,他眼神中透着迷茫与恐惧,像是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旅人,说道:“我和他们邓国贤不是一起的,我看到的是在给一些猴子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