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曹川在基地医疗室醒来时，发现枕边放着三样东西：一份盖着朱印的《继承人候选通知书》，一把刻有漕帮暗记的青铜钥匙，以及——最令他震惊的——二弟曹煜的工作证。

\"你弟弟昨晚递交了退出声明。\"秦古阳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那枚从曹煜处收回的磁州窑瓷片，\"他说看了你测试时的全息记录，自认做不到血脉共鸣。\"

曹川撑起还有些发软的身体，发现工作证背面用钢笔写着：\"大哥，漕运图第三航线需要真正的'铁卫'。\"字迹新鲜墨迹未干，显然是不久前才写的。

郭沁瑶端着药盘进来，见状轻声道：\"别高兴太早。你激活的只是基础印记，真正的传承考验才刚开始。\"她放下药盘，露出底下压着的一封火漆信，\"曹老让你亲自去取'水龙吟'的全本。\"

信上的火漆印让曹川瞳孔骤缩——这是曹氏家族最高级别的\"海漕密印\"，通常只用于标记那些需要以命相护的传承之物。他小心拆开，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宣纸，上面用磁粉写着四个坐标，第一个赫然是闽江口那座曹家私人灯塔。

\"等等...\"曹川突然意识到什么，\"这座灯塔的地下室，是不是...\"

\"就是你小时候误闯被罚跪三天的地方。\"秦古阳意味深长地笑了，\"当时你以为是因为打碎花瓶，其实是你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闽江口灯塔的地下密室里，曹川举着紫外线灯照向墙壁。在特殊光线照射下，原本普通的砖墙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八思巴文，正是\"水龙吟\"心法的第一部分。但当他试图用手机拍摄时，镜头里却只拍到一片雪花噪点。

\"别费劲了。\"曹老爷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这套心法必须用血脉记忆来传承。\"老人手中捧着一个鎏金铜盒，盒身布满细密的水波纹，\"当年你曾祖临终前，我就像你现在这样，花了七天七夜才记全前三重。\"

曹川注意到祖父右手小指缺了半截——这是家族里从未解释过的谜。老人顺着他的目光，淡然道：\"这就是强行记忆第四重的代价。现在，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