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娜:打响第一枪,征服塔塔尔部(一)
寅时的梆子声惊飞了栖在营帐顶的夜枭,阿依娜将银狼吊坠最后系紧,冰凉的金属在掌心勒出红痕。
帐外传来左翼军整装的动静,马蹄踏碎霜花的脆响与军士压低的交谈声混在一起,像极了幼年时母亲熬煮的酥油茶,浓稠得化不开。
“女汗王,科尔沁部的诱敌队已就位。”哈斯其其格掀开帐帘,月光顺着她肩头的银饰流淌,在阿依娜脚边汇成一片细碎的银鳞,“只是...”她突然噤声,目光落在阿依娜怀中那面裂痕铜镜上。
阿依娜抬手制止了她未尽的担忧,铜镜上的裂纹在月光下宛如蛛网,牢牢缠住她的思绪。昨夜托娅颤抖的指尖,还有她发间银铃奏出的摇篮曲,此刻都化作了塔塔尔部营地外那圈摇曳的篝火。她猛地将铜镜塞进衣襟,冰凉镜面贴着心口,仿佛能听见母亲临终前的喘息。
当第一缕晨曦染红天际时,左翼军的号角撕破云层。阿依娜望着扬起的漫天烟尘,握紧腰间弯刀——那是母亲用自己的护甲熔铸而成,刀柄缠着的狼尾毛早已褪色,却依然在风中倔强地挺立。她转头看向右侧的密林,主力部队正如同蛰伏的狼群,静候迂回黑水河的时机。
“报——!”一名斥候突然从阵前疾驰而来,“塔塔尔部的前锋营出现异常,他们...他们竟打着瓦剌军旗!”
阿依娜心头一震,弯刀不自觉出鞘寸许。塔塔尔部倒向脱脱不花时,她就预料到会有恶战,却没想到对方竟敢明目张胆冒用瓦剌军旗。这不仅是军事挑衅,更是在瓦解她作为女汗王的威信。她眯起眼睛,望向远处若隐若现的旌旗,那些本该属于自己子民的图腾,此刻却成了刺向她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