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总！\"她恼羞成怒地瞪他，却撞进他盛满笑意的眼眸里。
就在这时，飞机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翟芳芳没坐稳，额头\"咚\"地一声撞在郑国庆的肩膀上。
\"小心！\"郑国庆立刻伸手护住她的头，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是不是遇到气流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翟芳芳抬起头，正好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桃花眼里，此刻盛满了真切的担忧。
\"我没事。\"她小声说，想推开他，却被他按回了座位。
\"别动。\"郑国庆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绕到她身边坐下，\"系好安全带，我叫空乘拿点糖过来。\"
他的手臂擦过她的腰际，带来一阵战栗。翟芳芳能闻到他领带上残留的雪松香，混合着飞机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意外地让人心安。
\"郑总，您不用...\"
\"闭嘴。\"郑国庆打断她，语气却很温柔，\"再说话我就亲你了。\"
翟芳芳瞬间僵住。机舱里的空气仿佛被注入了电流，噼里啪啦地响。她能听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还有郑国庆刻意放轻的呼吸。
就在这时，机长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各位乘客，我们正在穿越湍流层，请系好安全带...\"
又是一阵剧烈的颠簸！翟芳芳惊呼一声，下意识抓住了郑国庆的手臂。他的肌肉线条紧实有力，透过衬衫传来灼热的温度。
\"别怕。\"郑国庆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干燥而温暖，\"我在。\"
简单的两个字，却像定心丸一样让她慌乱的心安定下来。翟芳芳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看着他因为专注而微微蹙起的眉头，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蹲在更衣室角落啃馒头，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明明穿着洗得发白的球衣，眼神却亮得惊人。
\"郑国庆...\"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
\"嗯？\"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交握的双手上，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二爷派来的？\"翟芳芳鼓起勇气问出这句话，指尖微微颤抖。
郑国庆沉默了几秒，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知道。第一次查账时，你用的加密软件是军方特制的。\"
翟芳芳震惊地抬头。原来他早就知道？那他为什么...
\"为什么不揭穿你？\"郑国庆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因为比起二爷的任务，我更想知道，翟芳芳这个人，到底会不会对我动心。\"
他的眼神太过坦诚，像穿透云层的阳光，照得她无处遁形。翟芳芳想起那些匿名邮件，想起二爷每次通话时的暗示，想起自己一次次在职责和心动之间挣扎。
\"我...\"她刚想说什么，飞机突然冲出了湍流层，平稳得像停在云端。
郑国庆松开她的手，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的瞬间，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粉钻在机舱灯光下折射出梦幻的光芒。
\"翟芳芳，\"他单膝跪在狭窄的机舱里，像个真正的骑士，\"虽然我花光十亿的方式很奇葩，虽然我买二手器材会被你骂，但我保证，这颗粉钻是全球唯一的，就像你在我心里一样。\"
翟芳芳彻底懵了。这算什么？高空求婚？
\"郑国庆你疯了！\"她想推开他，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我是疯了。\"他把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大小刚好合适，\"从在更衣室啃馒头那天起，我就疯了似的想让你注意到我。后来发现你是卧底，更疯了——怎么才能让你心甘情愿地，从二爷的棋子，变成我的郑太太。\"
戒指的冰凉触感和他掌心的温热交织在一起，让翟芳芳的脑子一片空白。她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认真，看着这颗据说拍卖会上被神秘买家拍下的\"落日熔金\"，突然想起昨晚拼乐高时，他偷偷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其实买二手器材，是因为李叔说新器材味道太大，怕队里的流浪猫过敏。\"
原来这个男人的嚣张跋扈下，藏着这样细腻的温柔。
\"郑总，这戒指太贵重了...\"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再叫郑总，我就真的亲你了。\"郑国庆威胁道，眼底却带着笑意。
就在这时，翟芳芳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二爷\"的名字。她下意识想接，却被郑国庆按住了手腕。
\"别接。\"他俯身，温热的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垂，\"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薄荷味，让翟芳芳的心跳彻底失序。
\"什么问题？\"
郑国庆直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
\"翟芳芳小姐，愿意接受我这个'暴发户'的求婚，并且...帮我花掉接下来的三百亿遗产吗？\"
窗外的云海翻涌如浪，机舱内的时间仿佛静止。翟芳芳看着他眼中倒映的自己，看着那枚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粉钻，忽然觉得，也许当个神豪的专属财务总监，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深吸一口气，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
\"可以啊，郑先生。不过得先说好——\"
她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语调：
\"所有消费凭证，必须由我亲自审核哦。\"
郑国庆愣了一下，随即朗声大笑起来。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里满是如释重负的温柔：
\"遵命，我的首席财务官，兼...未婚妻。\"
飞机穿过层层云海，朝着沪市的方向飞去。阳光透过舷窗洒进来，落在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仿佛为这段始于十亿军令的奇妙缘分，镀上了一层名为\"真心\"的永恒光泽。而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二爷的电话被挂断后，远在千里之外的监控屏幕上，一个苍老的声音正带着笑意对身旁的人说：
\"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