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什么都做不到(2 / 2)

克洛琳德看着那维莱特,她深知这位水龙王此刻内心的煎熬。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那维莱特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沙哑:“这不是你的错,谁都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然而,这样的安慰在这沉重的氛围中显得如此苍白,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些话语空洞无力。

莱欧斯利则在一旁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愤怒与无奈。他突然停下,朝着一旁的巨石狠狠挥出一拳,“轰”的一声,巨石应声而碎,碎石飞溅。可即便如此,也无法驱散他心中那股深深的无力感。“我们就真的没办法了吗?!”他怒吼道,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爱可菲紧紧抱着娜维娅,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不断轻抚着娜维娅的头发,试图给予她一丝温暖与安慰。“娜维娅,你别这样……卡雷斯先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她哽咽着说道,可娜维娅依旧毫无反应,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仿佛整个世界都已与她无关。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紧接着,下起了不停的暴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瞬间将众人笼罩其中。这场暴雨如注,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映射着众人此刻无比沉重、混乱且绝望的内心。

那维莱特仰头望向天空,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心中的无力感愈发强烈。他能掌控水的力量,却无法阻止这场似乎象征着绝望的暴雨,更无法改变眼前这令人痛心的局面。

克洛琳德微微眯起眼睛,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看着在雨中颤抖的娜维娅和爱可菲,心中满是忧虑。她知道,这场暴雨不仅是对他们身体的考验,更是对他们意志的磨砺,可在这无尽的绝望面前,他们的意志还能坚持多久?

莱欧斯利索性不再躲避,站在暴雨中,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寒冷。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寻找卡雷斯,可现实却一次次将他的希望击碎。

爱可菲抱紧娜维娅,试图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遮挡一些雨水。“娜维娅,我们不能放弃……一定还有办法……”她在娜维娅耳边轻声说道,声音在暴雨声中显得如此渺小。

娜维娅依旧毫无反应,暴雨打湿了她的头发,糊在她那毫无血色的脸上。她的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这场暴雨冲走,只剩下一具毫无生气的躯壳。

在这狂风暴雨肆虐的废墟之上,众人被绝望的阴影彻底笼罩。他们在暴雨中艰难地支撑着,却不知道前方是否还有希望。

在这场仿佛永不停歇的暴雨中,时间似乎失去了意义。众人在绝望的泥沼中越陷越深,尤其是娜维娅,整个人已被绝望彻底吞噬。

她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任由暴雨如注般击打在脸上,身体随着每一滴落下的雨水微微颤抖。那颤抖并非因为寒冷,而是源于内心深处无尽的绝望。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不断地喃喃自语:“爸爸……爸爸……”声音微弱得几乎被暴雨声淹没。此刻的她,仿佛已与这绝望的世界融为一体,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希望。

那维莱特站在雨中,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痛苦与无奈。他身为水龙王,却无法为众人驱散这如绝望般笼罩的暴雨,更无法给娜维娅带来一丝希望。每一次看到娜维娅那绝望的模样,他的心就像被重锤狠狠击中,自责与无力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克洛琳德咬着嘴唇,雨水顺着她坚毅的面庞滑落,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绝望。她紧握双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不停地问自己: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难道卡雷斯就这样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而娜维娅也要在这绝望中沉沦下去?

莱欧斯利在雨中疯狂地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他的愤怒如同这暴雨般汹涌,却又无处发泄。他一次次地望向四周,期望能发现一丝线索,可回应他的只有那无尽的雨幕和令人窒息的绝望。

爱可菲紧紧抱着娜维娅,泪水与雨水交织在一起。她不停地安慰着娜维娅,可自己的声音却也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她知道,此刻的娜维娅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而他们却似乎无能为力。

不知过了多久,那维莱特在这绝望的暴雨中,突然感知到在不远处有一个奇异的地方,那里竟没有被暴雨覆盖。他心中猛地一震,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曙光。

“大家跟我来!”那维莱特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久违的激动。众人听闻,立刻振作精神,朝着那维莱特所指的方向艰难前行。

在暴雨中,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着,心中充满了期待与紧张。当他们赶到那个位置时,发现了一个隐形的球形护罩。雨水顺着护罩表面滑落,形成了一层水帘,使得这个原本隐形的护罩隐隐露出轮廓。

娜维娅看到这个奇异的护罩,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挣脱开爱可菲的怀抱,踉跄着冲向护罩。她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触碰上去。就在她的手接触到护罩的瞬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护罩如同梦幻泡影般渐渐消散。

卡雷斯静静地躺在里面,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众人围拢过来,看着卡雷斯,心中五味杂陈。而娜维娅,在看到父亲的那一刻,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久违的光芒,可这光芒在经历了如此多的绝望后,显得如此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再次熄灭……

冷冷的冰雨依旧在众人脸上胡乱地拍打着,他们的脸上早已分不清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

莱欧斯利看着那维莱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这样看来,你果然是…”虽然他没有明确说出“水龙王”三个字,但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众人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所指。那维莱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层身份。在这危机四伏又充满绝望的情境下,他也无需再隐瞒。

而娜维娅的全部心神都放在躺在地上的父亲身上。卡雷斯面色惨白,呼吸极其微弱,生命体征更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最后的生命之火吹灭。

那维莱特神色凝重,缓缓摇了摇头,说道:“璃月有句古话叫人死如灯灭。卡雷斯变身为黑暗浮士德的时候,为了保护娜维娅,那生命之灯其实就已经灭了,从那时起,他的第二次生命便已结束。可他却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强行撑到了现在……”说到此处,那维莱特停顿下来,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众人听闻,心中皆是一紧。谁都明白那维莱特话中的意思,可又都心存一丝侥幸,期待着会有奇迹发生。娜维娅更是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哀求与恐惧,死死地盯着那维莱特,仿佛只要他再多说一个字,就能决定父亲的生死。

在这冰冷的暴雨中,时间仿佛凝固。卡雷斯的生命就悬在一线之间,那维莱特没有继续说下去,可他的话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不会的……不会的……”娜维娅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卡雷斯身旁。此刻的她,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崩塌,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与脸上肆虐的雨水混作一团,根本分不清彼此。

她的双手颤抖得厉害,却又用尽全力紧紧握住卡雷斯那被暴雨不停吸走体温、逐渐冰冷的手,仿佛只要握得足够紧,就能将父亲从死神手中夺回。她的身体如风中残叶般剧烈地颤抖着,那是恐惧、绝望与无助交织而成的颤抖。

“爸爸……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娜维娅啊……”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在这狂风暴雨中被无情地扯得支离破碎,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悔恨与痛苦,如同尖锐的刀子,一下一下割着众人的心。“我已经不任性了……刺玫会也被我管理的很好……我学会了很多以前不会的事,都是为了能让你骄傲啊……”

娜维娅泣不成声,脑海中如同走马灯般不断闪过与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画面,此刻却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爸爸,你说过要看着我长大,要参加我的每一次重要时刻……你答应过我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你都已经缺席了三年了……这三年里,我每天都在盼着你回来……”她哭得几近昏厥,身体因过度悲伤而蜷缩起来,“你好不容易回来了,不能再离开我了……不能……”

众人静静地站在一旁,面色凝重,心中满是不忍。克洛琳德微微别过头去,不愿让别人看到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可紧咬的嘴唇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悲痛。莱欧斯利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雨水顺着手臂不断滑落,他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却又不知该向何处发泄。爱可菲早已泪流满面,她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的哭声打扰到娜维娅,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淌。那维莱特望着这一幕,眼神中满是悲悯与无奈,身为水龙王,此刻他竟也感到如此无力,无法为娜维娅驱散这沉重的绝望。

在这冰冷无情的暴雨中,时间仿佛凝固,只回荡着娜维娅那悲痛欲绝的哭声。

莱欧斯利突然愤怒地嘶吼起来:“玛塞勒,你这个狗杂种!”他的双眼通红,怒火仿佛要将这漫天的暴雨都燃烧殆尽。在这绝望的时刻,所有的愤怒都找到了一个宣泄口,那就是玛塞勒。若不是玛塞勒的所作所为,卡雷斯又怎会陷入如此绝境,娜维娅又何至于这般悲痛欲绝。

莱欧斯利的吼声在暴雨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恨意。“要不是他从中作梗,卡雷斯怎会……”莱欧斯利气得浑身发抖,话语中满是咬牙切齿的愤怒。他的拳头一次次狠狠地砸向身旁的树干,树皮被砸得脱落,雨水混着他拳头上的血水滑落,可他却浑然不觉。

克洛琳德走上前,轻轻按住莱欧斯利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看看能否救卡雷斯。”但莱欧斯利却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猛地甩开克洛琳德的手,“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看着娜维娅这样,看着卡雷斯……”他说不下去了,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找人找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了,又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卡雷斯在我眼前死去,我要这神之眼有何用!”莱欧斯利悲愤交加,一把扯下身上的神之眼,高高举起。那枚神之眼在暴雨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也在为这一幕感到悲哀。“就连梅洛彼得堡也毁了,我算什么典狱长,我这不是什么都没能保护的了吗!”

莱欧斯利觉得自己如此无能,拥有力量却无法改变眼前的一切。“我都保护了什么啊……我什么都做不到……”

在冰冷的暴雨中,莱欧斯利的自责声显得如此无力与悲怆。娜维娅仍沉浸在对父亲生死未卜的巨大悲痛中,她的哭声在风雨里时隐时现。克洛琳德看着莱欧斯利,面露痛惜,却不知该如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