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打赏总额已经突破四百八十万了!而且还在暴涨!”项目经理兴奋地汇报,声音都有些发颤。
程长赢啜了一口清甜的椰汁,淡淡一笑,拿起一个连接着工地广播的对讲机,声音清晰地传遍了金鼎工地的每一个角落,也通过直播传到了千万观众耳中:
“感谢金鼎吊塔天团的精彩演出,也感谢直播间老铁们的慷慨打赏。艺术无价,但心意要有价。这样吧——”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一片如同被按了暂停键的金鼎工人们,特别是面如死灰的巴颂,“用刚才所有的打赏收益,按市价,买下金鼎工地上…所有型号的塔式起重机。”
“什么?!”瘫在地上的金鼎经理猛地抬起头,失声尖叫。
程长赢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清晰地继续:“对,就是现在正在跳舞的这些。钱,一分不少,马上到账。”他放下对讲机,对着直播镜头,露出一个堪称“核善”的微笑:“金鼎的兄弟们,从现在起,你们可以安心‘休息’了。这些铁疙瘩,我们长赢…接管了。”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随着这个清脆的响指,那四台正跳着“四小天鹅”的吊塔,动作猛然一变!
它们的吊臂不再轻盈舞动,而是带着一种狂暴的力量感,猛地高高扬起!巨大的吊钩如同重锤,狠狠砸向金鼎工地那些堆放建材的临时工棚!
轰!哗啦——!
彩钢瓦顶棚如同纸片般被撕裂,里面的板材、工具被砸得四处飞溅!其中一台吊塔的吊钩,更是精准地勾住了一辆金鼎高管停在工地里的崭新豪华越野车,如同拎起一个玩具车,高高吊起到半空!
“接着舞。”程长赢的声音透过广播,冰冷地传来。
那台吊着豪车的吊塔,真的开始以一种更加狂野、更加具有破坏力的姿态“舞动”起来!吊臂疯狂地甩动、旋转,那辆可怜的豪车像流星锤一样被抡得虎虎生风,在空中划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弧线,然后被狠狠地、一次又一次地砸向金鼎工地那些还没封顶的建筑主体!
砰!哐!轰隆!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钢筋扭曲、混凝土崩裂的巨响!砖石碎块如同雨点般落下!那辆豪车瞬间就变成了一堆扭曲变形的废铁,零件四处飞散!巨大的破坏力看得所有人头皮发麻!
“啊!我的车!”一个金鼎的小头目看着自己那辆被当成“舞蹈道具”砸得稀巴烂的爱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魔鬼!他是魔鬼!”巴颂看着眼前如同末日降临般的景象,看着自己曾经操控的钢铁巨兽此刻正疯狂摧毁着曾经工作的工地,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裤裆瞬间湿了一片。
直播间更是彻底沸腾到了顶点!
“卧槽!真·硬核舞蹈!暴力美学!”
“豪车流星锤!程总威武!”
“打赏!再打赏!给程总买新车砸着玩!”
“金鼎哭晕在厕所!这波广告价值百亿!”
金鼎总部病房里,金万年看着直播画面中自己工地被“自家”吊塔疯狂蹂躏的惨状,看着那辆被砸成废铁的豪车(他一眼就认出那是他刚奖励给心腹经理的),看着直播间那爆炸的人气和打赏金额最终变成了收购他吊塔的“棺材本”…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脸色由蜡黄变成酱紫,又由酱紫变成死灰。他猛地抬手想砸掉平板,手臂却僵在半空,随即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嘴角涌出带着血沫的白沫,眼睛死死瞪着屏幕,充满了无尽的怨毒、恐惧和难以置信,最终彻底失去了光彩,直挺挺地倒回病床上,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
“金总!金总!”秘书的哭嚎声在病房里响起。
而在金鼎工地现场,这场“钢铁芭蕾”的终章,在程长赢又一个无声的手势下,戛然而止。所有狂舞的吊塔瞬间静止,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狂暴巨兽,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和死一般的寂静作为背景。
程长赢站起身,走到露台边缘,俯视着对面如同被飓风洗礼过的金鼎工地,还有那群失魂落魄、如同惊弓之鸟的金鼎工人。他拿起对讲机,声音清晰地传遍四方:
“金鼎的兄弟们,看来你们老板暂时顾不上给你们发工资了。长赢的工地,永远欢迎真正懂技术、惜生命的师傅。吊塔操作位,工资翻倍,安全保险顶格,今天就能签合同。来不来?”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人群,最后落在了瘫软在地、裤裆湿透的巴颂身上,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特别是你,巴颂师傅。听说你技术最好?长赢新到的几台超大型吊塔,正缺个掌舵的。”
巴颂浑身一哆嗦,对上程长赢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巨大的恐惧和一丝被点名的、荒谬的求生欲交织在一起,让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来…来!程总!我巴颂…我巴颂愿意为长赢效劳!赴汤蹈火!”
他这一带头,早就被吓破胆又看到高薪诱惑的其他金鼎吊塔司机,哪里还有半分犹豫?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纷纷扔掉手里残留的抗议牌子,争先恐后地涌向长赢招聘处,生怕跑慢了位置就没了。
程长赢满意地看着这一幕,转身准备离开露台。就在他转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在下方混乱的金鼎工地边缘,一个穿着普通工人夹克、戴着鸭舌帽的身影,正逆着涌向长赢招聘处的人流,悄无声息地快速离开。那人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但步态沉稳有力,与周围惊惶的工人截然不同。
程长赢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拿起手机,假装看时间,指尖却在屏幕上快速点了几下,将镜头放大,对准了那个即将消失在工地侧门阴影里的身影。
就在那人即将拐弯消失的最后一瞬,他似乎微微侧了下头,仿佛感受到了来自高处的注视。阳光短暂地掠过他抬起的手腕内侧。
手机屏幕的放大画面里,清晰地捕捉到——在那人的手腕内侧,紧贴着手表带的下方,一个极其微小、如同电子表盘贴片般的装置,正闪烁着一点极其微弱的、冰冷的红光。
那红光闪烁的频率…程长赢的眼神骤然一凝。他猛地想起金万年保镖袖口内那点不祥的红光!一模一样!
寒意,瞬间顺着程长赢的脊椎爬升。骷髅会的“清道夫”…不止一个?而且,已经混到了眼皮底下?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吊塔芭蕾”,是威慑,是打脸,但同时…是否也成了对方观察他底牌的最佳舞台?
那个闪烁的红点,如同黑暗中窥视的毒蛇之眼,无声地宣告着:致命的游戏,远未结束。而更危险的猎手,已经悄然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