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身体，在盖亚的辅助下，与黑水达成了一种完美的共生平衡。它没有吞噬您，而是变成了您的一部分。”

“普罗米修斯，说重点。”陈默打断了她的铺垫。

普罗米修斯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动人的弧度，“重点是女皇能做到的，您也能做到。甚至，能做得更好。”

“它所展现出的所有能力，本质上，都是黑水基因在特定刺激下被激活的潜能。而这份潜能，同样存在于您的体内。”

她看着陈默，一字一句地说道：“您不需要外在的武器，主人。您自己，就是最强大的武器。您需要做的，只是学会如何唤醒它。”

整个主控室陷入了寂静。

这个消息，比之前找到奥姆尼的坐标，更让陈幕感到震撼。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

这双手，可以操控精密的仪器，可以扣动扳机，也可以穿上战甲，挥舞激光刃。

但他从未想过，这双手本身，这具血肉之躯，竟然还隐藏着与那头恐怖怪物同源的力量。

“如何……唤醒？”陈默的声音有些干涩。

“意志。”

普罗米修斯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黑水基因拥有某种原始的、混沌的意识。它能感知到宿主的意志。奥姆尼是用外力强行扭曲它，而您，需要用您的精神去引导它，命令它。”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认真：“它是一头沉睡的猛兽，主人。您可以将它训练成最忠诚的猎犬，也可以在唤醒它的过程中，被它反噬，彻底迷失。”

“风险很大。”

一直沉默的雅典娜终于开口，她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根据我的模拟推演，在没有引导协议的情况下，强行激活未知基因潜能，成功率低于百分之十七。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会导致基因链崩溃。”

普罗米修斯瞥了她一眼，从容地反驳道：“雅典娜，你不能用数据去衡量主人的意志。更何况，我们现在别无选择。”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陈默脸上：“奥姆尼既然敢逃往土卫六，就说明他在那里，必然有着我们难以想象的布置。或许会有比女皇更可怕的东西在等着我们。主人，您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陈默没有说话。

土卫六。

一个寒冷、荒凉的法外之地。

奥姆尼在那里经营了多久？准备了多少后手？无人知晓。

带着星辰战甲去，固然强大。

但如果……如果战甲的能量在战斗中耗尽呢？就像在华盛市那样。

到那时，他拿什么去面对一个敢于毁灭整个文明的疯子？

陈默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摊开手掌。

风险？

从他决定走上这条路开始，哪一步不是在刀尖上跳舞。

“雅典娜。”

“在，主人。”

“监控我的生命体征和基因序列稳定度。一旦出现不可逆的崩溃迹象，立刻用最高权限，将我强制休眠。”

雅典娜的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颤，她深深地看了陈默一眼，随即郑重地点头：“……是，主人。”

陈默转过头，看向普罗米修斯。

“开始吧。”他说道，“告诉我，该怎么做。”

普罗米修斯优雅地微笑着，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和对即将见证奇迹的期待。

“很简单，主人。”

“闭上眼睛，感受它，然后……用您的意志，对它下达第一个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