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д ̄)(2 / 2)

朋友。这个词在阿尔文舌尖泛着苦涩。他想起父亲的信:**“情感是最大的弱点,阿尔文。尤其是对那些注定要站在阴影中的人。”**

“回去睡觉,德拉科。”他最终说道,“明天还有魔药测验。”

德拉科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愤怒的光。他转身走回自己的床,重重地拉上帷幔。阿尔文站在原地,听着丝绸摩擦的声音,胸口像压着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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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节假期前的最后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卢平教授带来了一个红眼睛的博格特。

“博格特会变成你最恐惧的事物。”卢平温和地解释,“咒语是‘滑稽滑稽’,关键在于用笑声化解恐惧。”

纳威的博格特变成了斯内普,穿着他祖母的衣服;罗恩的是一只巨大的蜘蛛,穿着芭蕾舞裙旋转。当轮到德拉科时,博格特扭曲了一阵,最终变成了卢修斯·马尔福——但不是一个愤怒的卢修斯,而是一个跪在地上、满脸血污、黑魔标记烧焦溃烂的卢修斯。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德拉科的脸色惨白,魔杖尖端微微发抖。阿尔文瞬间明白了:德拉科最恐惧的不是父亲的威严,而是他的失败与屈辱。

“滑、滑稽滑稽!”德拉科终于喊出来,声音破碎。

博格特卢修斯突然穿上了滑稽的小丑服,但那双眼睛依然充满痛苦。阿尔文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袖中的魔杖轻轻一抖——一个无声的混淆咒让博格特瞬间变成了跳舞的巨怪。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勉强的笑声。卢平教授若有所思地看了阿尔文一眼,但什么也没说。

下课后,德拉科冲出教室,阿尔文在空荡荡的庭院里找到了他。金发少年正狠狠踢着一块石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可疑的水光。

“滚开。”德拉科头也不回地说。

阿尔文没有离开。他靠在石柱上,看着远处的山毛榉树。“你知道博格特会暴露弱点。”他平静地说,“但只有直面恐惧,才能战胜它。”

“少说教!”德拉科猛地转身,“你根本不懂!”

阿尔文绿眼睛里的平静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纹。“我比任何人都懂。”他轻声说,“你以为我的博格特会是什么?一只可爱的摄魂怪?”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一只知更鸟落在附近的雕像上,好奇地歪着头。

最终,德拉科的肩膀垮了下来。“……父亲最近压力很大。”他低声说,“黑魔标记……你知道的。”

阿尔文当然知道。他比德拉科更清楚伏地魔正在召集旧部,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个标记意味着什么。

“他会没事的。”阿尔文说,自己都不确定这是安慰还是谎言。

德拉科抬头看他,突然问道:“你的博格特会是什么?”

阿尔文没有回答。他想起七岁那年,在挪威的森林里,格林德沃曾让他面对过一个特制的博格特——那个博格特变成了德拉科,躺在血泊中,灰蓝色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天空。

当时他连魔杖都拿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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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节假期开始前的最后一晚,阿尔文站在有求必应屋中央,面前漂浮着一面古老的银镜。镜框上刻着如尼文:**“真实之镜”**——这是他从格林德沃那里得到的工具,能够照出一个人最本质的渴望。

镜中,德拉科站在阳光下的魁地奇球场,笑容明亮得刺眼。没有纯血徽章,没有黑魔标记,只是一个普通的、快乐的少年。

阿尔文的手指抚过镜面,影像泛起涟漪。当水面平静后,镜中的场景变了:德拉科站在一片废墟中,黑魔标记在天空燃烧,而他手中握着阿尔文的魔杖,绿眼睛里满是泪水。

“不。”阿尔文猛地挥手打碎影像,镜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阿尔文瞬间抽出魔杖,但门已经被推开——德拉科站在那里,怀里抱着两瓶从厨房偷来的黄油啤酒,表情凝固在震惊中。

“你在干什么?”德拉科的目光从阿尔文苍白的脸移到地上的镜子,“这是……?”

阿尔文的心跳如擂鼓。他迅速挥动魔杖,镜子飞回手中,被塞进黑袍深处。“练习咒语。”

德拉科走进来,关上门。有求必应屋变成了一个舒适的休息室,壁炉里的火噼啪作响。

“你最近太奇怪了。”德拉科递过一瓶啤酒,“连潘西都问我你是不是中了什么诅咒。”

阿尔文接过瓶子,但没有喝。“你告诉她什么?”

“我说你本来就是个怪胎。”德拉科耸耸肩,但嘴角带着笑。他喝了一大口啤酒,喉结上下滚动,“不过……如果你真的遇到麻烦,可以告诉我。”

阿尔文看着火光在德拉科的金发上跳跃,某种温暖而危险的东西在胸腔膨胀。他想起镜中的两个影像——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境,和一个可能成真的噩梦。

“没什么麻烦。”他最终说道,举起酒瓶轻轻碰了一下德拉科的,“只是期末考试要到了。”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你连做梦都能考满分。”

他们并肩坐在壁炉前,影子在墙上交融。阿尔文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让德拉科发现他的左手正紧握着那枚银吊坠,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

窗外,霍格沃茨的钟声敲响十二下,复活节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