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灯泡亮得晃眼，照得人脸发青，空气里消毒水混着铁锈的味儿直冲鼻子，像进了报废的救护车。苏晚星双手被铐在冰凉的铁椅子上，手腕硌得生疼。对面坐着俩警察，一个年纪大点，眼神跟老鹰似的，是张队；另一个年轻些，本子摊在桌上，笔悬着，等记录。

“苏晚星，”张队身子往前压，一股子压迫劲儿，“基站里头那蓝光，怎么回事？批发市场拍到你买的奶粉罐头，怎么凭空就没了？还有网上传得沸沸扬扬…你最好老实交代。危害公共安全、散布恐慌，不是闹着玩的。”

苏晚星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喉咙发紧。她强迫自己迎着那审视的目光，声音有点哑，但还算稳：“警官，我解释过了，是…科学实验事故。我在弄个新信号接收器，能量不稳…蓝光是短路打火。那些东西…是实验材料，我藏基站里了。网上说的全是胡扯。”她重复着路上硬编的理由，心在腔子里咚咚擂鼓，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往隔壁瞟——小源被单独带去了那边的小屋。

“藏起来了？”年轻警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本子一跳，“奶粉罐子还能长腿跑了？监控拍得清清楚楚！苏小姐，你是会变戏法还是拿我们当傻子耍？”

“是光线问题！角度没拍全！”苏晚星嗓门也拔高了，带着被逼急的委屈劲儿，“我放地上了，监控没拍到！不信你们去基站翻！”她必须咬死，空间的事绝不能漏，更不能扯上小源。她暗暗集中精神，想感觉隔壁小源咋样了。手腕上那块深蓝的印子微微发烫，一丝微弱却清楚的、属于小源的冰冷恐惧顺着看不见的线爬过来，像根小针扎着她的神经。

隔壁小屋。小源蜷在冷冰冰的铁长椅上，小小的身子裹着苏晚星硬塞给他的毯子，只露着半张小脸和一只湿漉漉、盛满惊恐的黑眼睛。陌生的地方，冰冷的空气，刺眼的灯，还有门外隐隐的呵斥声，都让他怕得直打摆子，手指头死死抠着毯子边，指甲盖都泛了白。这份强烈的恐惧像块大石头砸进他小小的身体里，激起剧烈的水波。

嗡——！

小源无意识地攥紧了小拳头，掌心那冰冷的烙印和他身体里的某种力量猛地共振起来！一股子无形的、乱糟糟的能量波动，以他为中心炸开！

审讯室里。

“实验？什么实验要买几大箱奶粉和小孩衣服？”张队步步紧逼，手指头重重敲着桌面，“基站里那个小男孩是谁？你的实验品？！”

张队的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