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足球黑洞：16岁战神迎战黄金一代
＞2002年广州冬训营，意大利队医集体陷入恐慌：15岁核心的半月板损伤竟在自动愈合。
＞“这是神迹！”队医们想扣留克罗亚斯。
＞少年天才却只盯着葡萄牙黄金一代的录像：“无定形传球已觉醒，我要亲手终结菲戈。”
＞媒体聚焦这场世纪之战，佐夫放话：“现代足球属于克罗亚斯！”
＞葡萄牙主帅冷笑回敬：“足球不是电子游戏，让男孩回家玩玩具。”
＞更衣室内托蒂质疑少年首发，马尔蒂尼按着克罗亚斯肩膀：“让他教教世界，什么叫真正的天才。”
---
广州的冬日，湿冷像一层无形的薄膜，裹在皮肤上，透着一股子南国特有的、黏腻的阴郁。意大利国家队的临时医疗中心里，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几乎凝固了空气。惨白的灯光打在瓷砖地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气氛凝重得如同绷紧的弓弦。
“该死！怎么又倒一个？”体能教练法布里奇奥·米卡奇一拳砸在记录板上，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他烦躁地抓着自己稀疏的头发，眼睛扫过面前那份触目惊心的名单：
弗朗切斯科·托蒂，脚踝轻微炎症，每日观察，训练量减半。保罗·马尔蒂尼，左腿内收肌群疲劳性紧张，需严格理疗监控。亚历山德罗·德尔·皮耶罗，右膝髌腱末端病，训练受限。克里斯蒂安·维耶里，腹股沟老伤隐隐作痛……名单还在往下延伸，每一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一串令人心焦的备注。这哪里是来打四国赛？这简直是拖着半个残阵来中国进行一场伤兵满营的巡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焦虑，像低气压笼罩着所有人。队医们进进出出，步履匆匆，眉头紧锁，低声交谈的只言片语里充满了“风险”、“保守”、“谨慎”之类的词汇。
然而，与医疗中心这片愁云惨雾形成诡异对比的，是窗外的世界，或者说，是透过媒体渗透进来的、外界近乎狂热的期待。
“马尔蒂尼养子领衔，蓝衣军团伤病阴影下仍被看好！”走廊拐角悬挂的电视屏幕里，ESpN的足球评论员声音高亢，背景是安德烈亚·克罗亚斯在米兰穿云裂石般劲射破门的慢动作回放，他那头标志性的、如同熔化的黄金般闪耀的长发在高速摄影下甩出一道炫目的光轨。“……年仅15岁，3700万欧元先生！他就是这支意大利的希望之光！他的存在，足以抵消伤病带来的阴影！看看他黑洞般的眼睛，那里面燃烧的是天才的火焰！”
屏幕上适时地切换着画面：报纸头版头条是克罗亚斯那张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庞特写，深邃如宇宙黑洞的眼眸直视镜头，高挺的鼻梁和线条清晰的薄唇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静与锐利。“亚平宁救世主降临广州！”巨大的标题异常醒目。另一个频道，则是球迷们在机场接机时山呼海啸的画面，无数印着“16 cRoIAS”的蓝衣军团围巾疯狂舞动，年轻女球迷高举着他巨幅海报，脸上是近乎朝圣般的狂热。空气里似乎也漂浮着一种名为“克罗亚斯”的兴奋剂，让外界的舆论场与内部伤兵营的气氛割裂成两个世界。
就在这片内部忧虑与外部喧嚣的交织中，那扇紧闭的、印着红十字标志的检查室房门被猛地推开。主队医里卡多·塞拉脸色涨红，几乎是踉跄着冲了出来，手里紧紧攥着一沓刚打印出来、还带着机器余温的核磁共振胶片。他的眼镜滑到了鼻尖，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激动，目光在拥挤的走廊里急切地搜寻着。
“找到了！他在哪儿？安德烈亚·克罗亚斯！上帝啊，他在哪儿？”塞拉的声音嘶哑，带着颤抖，瞬间吸引了所有医疗组成员和走廊里路过的教练、队员的目光。空气仿佛凝固了。
片刻，人群自动分开一条缝隙。安德烈亚·克罗亚斯正安静地坐在走廊尽头一张冰冷的金属长椅上。他刚刚结束一轮漫长的、针对他那着名“脆弱”半月板的复查。少年穿着简单的训练服，金色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令人心悸的、纯粹如黑洞般的眼眸。他微微侧过头，看向情绪失控的塞拉医生，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和平静。那平静，在周围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显得格外深邃。
“塞拉医生？”克罗亚斯站起身，声音清朗而稳定。
“你！过来！快！”塞拉几步冲到他面前，也顾不上什么仪态，几乎是粗暴地将手中的胶片塞到克罗亚斯眼前，手指激动地戳着其中一张图像的特定区域，“看这里！安德烈亚！你自己看！告诉我，上次在米兰基地检查是什么时候？你确定是这份报告？没有拿错？！”
胶片被塞拉的手指按得微微变形。灯光穿透胶片，清晰地显示出左膝半月板的影像。克罗亚斯的目光精准地落在塞拉所指的位置——那里是曾经被标注为“15%磨损，形态不规则，信号异常”的区域。而现在，影像上呈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那些代表损伤的、令人不安的深色斑块和紊乱的信号区域，竟明显缩小、变淡了！虽然并非完全光滑如新，边缘仍能看出些许修复中的粗糙痕迹，但整体形态的稳定性和信号强度的改善，足以让任何一个经验丰富的运动医学专家震惊得说不出话。那是一种违背常理的、仿佛时光倒流般的愈合迹象。
克罗亚斯的心跳，在胸腔里沉稳而有力地搏动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原因——意识深处，那个冰冷而熟悉的系统界面清晰无比：【铁人被动】升级进度条已然推进至第二阶段（20%），下方一行小字标注着“半月板损伤修复中（8%）”。每一次训练后的肌肉酸痛如潮水般退去得比以往更快，每一次对抗后关节承受冲击时那微弱的、令人心悸的警报声也变得更加遥远模糊。铁骨正在铸就。
但这副景象落在塞拉和迅速围拢过来的其他队医眼中，无异于平地惊雷。
“这……这不可能！”另一位资深队医，头发花白的詹尼·博尔托洛蒂挤到最前面，一把抢过胶片，凑到灯光下，鼻尖几乎要贴上去，嘴里喃喃自语，充满了医学权威遭遇未知的茫然与震撼，“组织再生？信号改善？这种程度的自愈……不符合生理规律！这才过去多久？一个月？上帝啊，这简直是……”
“神迹！”旁边一个年轻些的队医脱口而出，眼神炽热地看着克罗亚斯，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或者一个活生生的医学奇迹，“安德烈亚，你感觉怎么样？膝盖有没有任何不适？肿胀？积液？活动受限？”
克罗亚斯活动了一下左膝，动作流畅自然，甚至带着一种轻灵的力量感。“感觉很好，医生。前所未有的好。”他平静地回答，目光却已穿透了眼前激动的人群，仿佛看到了遥远的球场，看到了那个即将到来的、与黄金一代碰撞的舞台。心中一个声音在低语：还不够，铁人，还需要更强，才能碾碎所有阻挡在前方的障碍。
塞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震惊中恢复些许理智，但声音依旧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强烈的担忧：“听着，安德烈亚，这现象……太特殊了！我们从未见过如此快速且显着的半月板修复！虽然现在影像显示好转，但它的结构是否真正稳固？在高强度对抗下会不会有未知的、灾难性的风险？我们不知道！为了你的职业生涯，也为了意大利足球的未来，我强烈建议，不，是要求！你必须立刻停止一切高强度训练和比赛计划！留在基地，接受最少一周的全面观察、测试和针对性理疗！我们需要数据，需要时间来判断这是真正的修复还是……某种假象或者更危险的信号！”
“对！必须留下观察！”
“不能冒险！安德烈亚，你还年轻！”
“这太反常了，风险不可控！”
其他队医纷纷附和，语气斩钉截铁，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充满医学权威压力的洪流，瞬间将克罗亚斯包围。他们的眼神里有惊喜，但更多的是如同保护易碎瓷器般的过度谨慎和忧虑。这突如其来的“神迹”，反而成了束缚天才翅膀的沉重枷锁。
克罗亚斯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写满关切但此刻却显得如此阻碍的面孔，最后停留在那几张冰冷的、记录着他膝盖变化的胶片上。他微微抬起了下颌，线条优美的薄唇抿成了一条坚毅的直线。一股混合着少年锐气与穿越者灵魂深处骄傲的火焰，在那双黑洞般的眼眸深处猛地燃起。
“观察？测试？”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的议论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医生们，我感谢你们的关心和专业判断。”他顿了顿，目光变得灼热，仿佛穿透了医疗中心的墙壁，投向了即将在几天后燃起战火的天河体育场。
“但你们知道外面在期待什么吗？你们知道我们第一场要对阵的是谁吗？是路易斯·菲戈！是鲁伊·科斯塔！是葡萄牙的黄金一代！”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金属般的铮鸣，每一个名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在人心上，点燃了空气。“他们在等着我们！全世界都在看着！看着这支意大利！看着我们如何在伤病潮中挺直脊梁！”
他猛地向前一步，逼近塞拉医生，那双黑洞般的眼睛此刻仿佛能吞噬一切犹豫和退缩。“我的膝盖告诉我，它准备好了！前所未有的好！它渴望战斗！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它的状态！系统……”他脑中闪过那个冰冷的界面，【铁人】的标记熠熠生辉，“……不，我的身体，我的意志，都告诉我，此刻退缩，不是保护，而是背叛！”
克罗亚斯环视着所有队医，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决绝和担当：“国家队的战袍披在肩上，不是为了在医疗室里等待‘观察’结果！是为了在球场上拼尽最后一滴血！为了意大利的荣耀！为了所有在电视机前、在球场看台上为我们呐喊的球迷！这场与葡萄牙的对决，我，安德烈亚·克罗亚斯，必须站在场上！这不是请求，这是责任！也是我的决心！”
掷地有声的话语在走廊里回荡，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孤勇和一往无前的气势，竟让一群经验丰富的队医一时语塞。那“国家大义”的旗帜被他高高擎起，纯粹而炽烈，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量。塞拉医生张了张嘴，看着少年眼中燃烧的、近乎偏执的火焰，那火焰深处是对胜利的极度渴望和对自身力量的绝对信任，最终，所有劝阻的话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复杂的叹息。
而克罗亚斯内心深处的火焰，远不止于对抗队医。就在抵达广州的前夜，当他在酒店房间独自复盘米兰近期比赛录像时，那个沉寂已久的系统提示音，如同天籁般骤然响起：
【年度总结奖励发放。】
【技能：无定形传球（初阶）已激活。】
【效果：在各种非标准姿态、高强度对抗、狭小空间及复杂环境下，提升基础传球成功率10%。传球精度小幅度恒定提升。注：技能效果随宿主核心力量、平衡性、球感及比赛经验同步成长。】
几乎在提示音落下的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凉而玄奥的信息流如同溪水般注入他的意识深处。无数关于传球的全新视角豁然开朗——身体扭曲失去平衡时，脚踝细微的抖动如何精确控制皮球旋转；被对手贴身挤压、视野完全受阻的瞬间，如何凭借肌肉记忆和空间感知将球送到最致命的空档；凌空、倒勾、甚至背身面对球门时，脚尖、脚背、脚内侧甚至脚跟那毫厘之间的触球差异所能赋予皮球的、截然不同的诡异弧线与落点…这些曾经需要极高天赋和无数次练习才能偶然捕捉到的灵光碎片，此刻被系统梳理、强化、固化，形成了一套全新的、直觉般的传球逻辑。
更强烈的悸动紧随其后。
【被动技能：灵光一闪 已提升至第二阶段。】
【效果：跑位预判意识增强35%，传球时机\/路线创造性预判增强35%。】
【被动技能：铁人 已提升至第二阶段。】
【效果：基础抗伤病能力提升至20%，轻微至中度肌肉\/软组织损伤恢复速度提升20%，关节（尤其膝、踝）稳定性及承压能力显着提升。现有半月板损伤修复加速（当前损伤度：8%）。】
三重进化的洪流在他体内奔涌！无定形传球赋予了他打破物理桎梏的传球利刃；灵光一闪的升华，让他的球场视野仿佛瞬间被擦去了尘埃，队友与对手的跑位轨迹如同夜空中明亮的星轨般清晰可辨，潜在的空档在形成前便已在他脑中预警；铁人的强化，则如同为这具年轻的身体注入了百炼精钢，那曾经困扰他、如同跗骨之蛆的半月板隐痛，正被一股温润而强大的力量持续抚平、加固，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力量感。
一种混合着强大力量注入的快感和对巅峰对决的极致渴望，如同电流般瞬间贯穿了克罗亚斯的四肢百骸。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葡萄牙？黄金一代？菲戈？科斯塔？来吧！他需要这样的对手！需要这样的战场！来验证这脱胎换骨般的力量！来将这柄刚刚淬火的利剑，刺向最坚硬的盾牌！
这压抑不住的、火山喷发般的兴奋感，在第二天的训练场上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广州奥体中心外场，冬日稀薄的阳光努力穿透灰蒙蒙的云层，吝啬地洒下一点暖意。草皮带着南方特有的湿气。球队在进行半场分组对抗前的定位球攻防演练。托蒂、皮耶罗等人站在球前，讨论着主罚的战术配合。
克罗亚斯没有参与罚球组。他被安排在禁区弧顶偏右的区域，负责争抢第二落点或者进行外围的补射封锁。防守他的是经验丰富的后腰迪诺·巴乔。巴乔紧紧贴着他，一只手隐蔽地拽着他的球衣下摆，用身体将他向外顶，不让他轻易靠近危险区域。
皮耶罗的任意球划出一道弧线，被人墙中跃起的“防守球员”蹭了一下，变线后并未飞向预定目标，而是有些失控地、旋转着弹向克罗亚斯所在的区域，高度只到腰部，速度很快，线路飘忽。
这个位置极其尴尬！背对球门方向，迪诺·巴乔强壮的身体像一堵墙一样死死地卡在他的身后，手臂施加着力量，将他向外推挤。皮球带着强烈的旋转和不规则的弹跳轨迹，正朝他左后侧袭来。正常来说，这个球要么勉强用身体挡下，要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飞过。强行转身处理？在巴乔这样的老油条贴身盯防下，动作稍微大一点就是失去平衡或者被裁判吹罚犯规。
电光石火间！
【灵光一闪】的预判早已生效！在皮球被人墙蹭变线的瞬间，克罗亚斯脑中就清晰地勾勒出了它最可能的弹跳轨迹和落点区域——就在自己左后方一米左右，高度齐腰，落地后会有一个不规则的向前小加速。
【无定形传球】的无数应对方案瞬间激活！身体重心在巴乔的推挤下本就微微前倾失去绝对平衡，他索性借力！左脚作为支撑脚猛地向外侧滑了小半步，身体借着巴乔推挤的力量和自身的拧转，极其别扭地向左后方半转！同时，右腿以一个完全非常规的姿态抬起——既不是正脚背抽射，也不是脚弓推挡，更像是介于凌空勾传和侧身垫传之间的一种扭曲姿态！
“安德烈亚！小心！”场边有人惊呼，以为他要在巴乔的压迫下狼狈摔倒。
就在身体旋转到极限、几乎背对球门、视线被自己的身体和巴乔完全遮挡了大半的刹那，他的右脚脚踝以一个极其细微却无比精准的角度抖动，用右脚外脚背接近脚踝的位置，轻轻“蹭”在了那枚刚好弹地而起、轨迹刁钻的皮球下部！
触球的感觉，如同羽毛拂过琴弦，轻巧到近乎没有声音。但赋予皮球的旋转和力量却妙到毫巅！
嗖！
皮球离地，没有冲天而起的高抛物线，也没有贴地疾走的凶狠。它划出的是一道低矮、迅疾、带着强烈外旋的诡异弧线！像一把淬毒的锋利匕首，紧贴着草皮，从猝不及防的迪诺·巴乔下意识伸出的腿边不到十厘米的空间里，惊险万分地钻了过去！
更令人叫绝的是它的落点！皮球穿透了禁区弧顶密集的人群，如同精确制导，贴着草皮，带着强烈外旋，绕出一个微小的弧线，恰到好处地避开了点球点附近一名“防守球员”伸出的脚，然后精准无比地滚到了埋伏在小禁区线左侧、完全处于空位的菲利波·因扎吉的右脚前方！
这球传得如此刁钻、突然，以至于连以嗅觉灵敏着称的因扎吉都愣了一下，才本能地顺势一脚推射！
啪！球应声入网。虽然只是训练，没有门将（门将在演练人墙站位），但整个配合过程行云流水，尤其是那记在不可能位置、以不可能姿态送出的、撕裂防线的传球！
“wooooow——！”短暂的死寂后，训练场上爆发出混杂着惊愕和赞叹的吸气声和低呼。所有目睹了这记传球的人，包括场边的教练组成员，都目瞪口呆。
“这…这怎么传出来的？”托蒂瞪大了眼睛，指着克罗亚斯刚才扭成麻花一样的位置，满脸的不可思议，“他背后长眼睛了？而且那姿势…换我早摔了！”
因扎吉跑向克罗亚斯，脸上带着标志性的、如同猎手捕获猎物般的兴奋笑容，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见鬼的传球，安德烈亚！你怎么看到我的？那球像长了眼睛！”
克罗亚斯在巴乔还有些懵的眼神中站稳身体，拍了拍球裤上的草屑，脸上露出一丝少年人特有的、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但眼神依旧明亮而平静：“感觉，皮波。感觉告诉我你在那里，而球…它自己知道该怎么飞。”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内心却为这【无定形传球】与【灵光一闪】结合后产生的恐怖效果而暗暗震撼。那种在极端不利条件下，身体仿佛自动找到最优解，皮球如同手臂延伸般精准送达的感觉，令人迷醉。
不远处，一直沉默观察的主教练迪诺·佐夫，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如同乌云缝隙中透出的阳光。他微微点了点头，对身旁的助理教练低声说：“记下来。禁区弧顶右侧背身区域…他创造机会的能力，又多了一个致命武器。葡萄牙人…会头疼的。”
训练场上的插曲如同一枚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而此刻，在天河体育场外，这涟漪早已化作滔天巨浪。
距离意大利对阵葡萄牙的首战还有两天。这座即将迎来世纪对决的巨型体育场周围，已然被狂热的足球氛围彻底点燃。巨大的赛事宣传海报覆盖了临街的整面墙壁，海报上是菲戈凌厉突破的侧影与马尔蒂尼沉稳防守的身姿形成对抗，而海报的中央焦点，却是一张年轻得过分、英俊得耀眼的面孔——安德烈亚·克罗亚斯，他微微抬头，金色的长发随风扬起，那双纯粹如黑洞般的眼眸直视前方，仿佛能穿透海报，直视每一个驻足的行人。海报下方，鲜红的标语触目惊心：“黄金一代 vs 黑洞天才！世纪之战，引爆广州！”
体育场周边，蓝与红（葡萄牙主场色）的旗帜、围巾、涂鸦已经开始了无声的厮杀。穿着复古意大利90号球衣、脸上涂着国旗油彩的壮硕球迷，三五成群地聚集在广场一角，高唱着激昂的《意大利之夏》，歌声嘹亮，带着地中海阳光般的热情。不远处，则是人数更为庞大的葡萄牙球迷群体，他们挥舞着印有菲戈、鲁伊·科斯塔头像的旗帜，敲打着鼓点，齐声呼喊着“portugal！portugal！”气势如虹。空气中弥漫着烤肠、啤酒和汗水的味道，还有不同语言、腔调的呐喊和歌声交织碰撞，形成一股巨大的、令人血脉贲张的声浪。
冲突的火花，在狂热的氛围中不时迸溅。
“听着！那个金发小子就是个花瓶！菲戈会用脚后跟教他踢球！”一个满脸通红、穿着菲戈7号球衣的葡萄牙中年球迷，举着啤酒杯，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对着几个意大利球迷大声嘲讽，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
“花瓶？！”被挑衅的意大利青年瞬间炸了，他猛地扯开自己的外套，露出里面崭新的意大利16号球衣，上面印着醒目的“cRoIAS”。他一步跨到对方面前，额头几乎顶到对方的鼻子，用更大的嗓门吼了回去，眼神凶狠，“睁开你的眼睛看看！3700万的花瓶？！他撕碎的后卫比你喝过的啤酒瓶还多！等着吧，你们的‘黄金’会被我们的‘黑洞’吸得渣都不剩！”
“对！渣都不剩！”旁边的意大利同伴齐声哄笑助威。
“狂妄的小屁孩！”葡萄牙球迷被激怒，身边同伴立刻围拢上来，推搡开始发生。叫骂声、警告声瞬间升级。两拨人如同即将碰撞的角马群，气氛骤然紧张，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嘿！嘿！冷静！先生们！冷静点！”几名穿着安保荧光背心的工作人员和当地警察迅速介入，强硬地将冲突双方隔开，大声呵斥着。冲突被暂时压制，但彼此间敌视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在空中交错，酝酿着下一轮的风暴。
而在广场边缘，一个特殊的群体则显得相对“和平”许多，却也引人注目。她们大多是年轻的女球迷，不少人甚至穿着时尚的裙装而非球衣，手里举着精心制作的灯牌和海报，上面用意大利语、英语甚至歪歪扭扭的中文写着“Andrea, ti Amo!”（安德烈亚，我爱你！）、“黑洞之眼 only You!”、“金发王子 16号传奇！”。她们的目光焦点完全不在那些剑拔弩张的男球迷身上，而是热切地搜寻着任何可能出现的意大利队大巴的踪迹，或者对着巨大的克罗亚斯海报拍照尖叫，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其中一个女孩高举着一幅素描，画得正是克罗亚斯那双着名的、深邃如黑洞的眼眸特写，旁边写着：“凝视你，坠入永恒。”
“这才是真正的足球魅力！看看那些女孩！”一个扛着摄像机的意大利记者对着话筒兴奋地现场报道，“技术、力量、荣誉…当然，还有无可匹敌的魅力！安德烈亚·克罗亚斯，他用球技和颜值，征服了世界！他不仅是意大利的希望，更是足球运动吸引新一代球迷的超级偶像！葡萄牙人或许有菲戈，但我们有克罗亚斯！这场对决，从场内到场外，从技术到魅力，都是全方位的较量！”
媒体的煽风点火，将本就炽热的氛围推向沸点。而此刻，在葡萄牙队下榻的酒店会议室里，气氛则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看似平静，深处却涌动着激流。
投影仪的光束打在幕布上，反复播放着剪辑好的克罗亚斯比赛集锦。高速镜头下，他在中场如穿花蝴蝶般连续摆脱三人，送出致命直塞；他在禁区边缘被拉扯失去平衡的瞬间，匪夷所思地用脚后跟磕球穿裆过人；他在身体几乎平行于地面的情况下，扭腰发力轰出一记世界波…画面最后定格在少年那张英俊却带着冷冽战意的脸庞特写上，尤其是那双纯粹如黑洞、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的眼睛。
主教练安东尼奥·奥利维拉，一个以战术严谨、作风强硬着称的教头，双手抱胸站在幕布前，脸色凝重得如同花岗岩。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台下坐得笔直的队员们——菲戈、鲁伊·科斯塔、保莱塔、孔塞桑、库托…黄金一代的核心们尽数在列。
“先生们，”奥利维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属的质感和沉重的压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看到这个年轻人了吗？安德烈亚·克罗亚斯。15岁，3700万欧元。媒体的宠儿，意大利的‘救世主’。”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词的讽刺意味。
“漂亮的脸蛋？是的。”奥利维拉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华丽的技巧？确实有一些。媒体的吹捧？铺天盖地。”他话锋陡然一转，如同出鞘的利剑，“但是！足球，不是选美！不是马戏团的杂耍！更不是好莱坞的青春偶像剧！”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逐一扫过自己的核心球员，尤其在菲戈和鲁伊·科斯塔脸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