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约仪式在阿玛尼总部顶层的私人沙龙举行。没有喧嚣的媒体,只有少数阿玛尼集团的核心高层、法律顾问,以及克罗亚斯的经纪人门德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米兰标志性的天际线。
乔治·阿玛尼先生本人亲自在场。这位年逾古稀却依旧精神矍铄、眼神锐利如鹰的时尚大帝,穿着一身标志性的休闲西装,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他绕着克罗亚斯缓缓走了一圈,手指偶尔轻轻拂过西装的肩线、腰部的剪裁,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满意。
“perfecto…” 阿玛尼先生轻声赞叹,纯正的意大利语带着米兰口音,“线条,比例,气质…还有这头该死的、令人嫉妒的金发。克罗亚斯先生,你让我设计的衣服有了灵魂。”他伸出手,与克罗亚斯有力地握了握,“欢迎加入阿玛尼家族。你将是Giorgio Armani和Emporio Armani的全球代言人。我相信,你的影响力将超越球场。”
克罗亚斯微微颔首,姿态谦逊又不失自信:“这是我的荣幸,阿玛尼先生。能与您和您的艺术理念同行。”
在律师的见证下,文件被签署。闪光灯再次亮起,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时尚帝国与足坛新王的联姻,就此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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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约的余韵尚未散去,更严峻的考验接踵而至。晚上八点整,米兰时装周,乔治·阿玛尼(Giorgio Armani) 专场大秀在阿玛尼御用的巨大秀场拉开帷幕。这里是与圣西罗截然不同的战场。没有震耳欲聋的呐喊,只有低沉的电子乐、皮鞋踩在光滑地面的清脆回响、以及台下无数双挑剔而专业的眼睛。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皮革和紧张感混合的独特气味。
后台如同一个高效运转的战时指挥所。各种语言(意大利语、法语、英语、俄语…)的指令快速下达,身材高挑、气质各异的模特们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在化妆师、发型师、服装助理的包围下进行最后的调整。克罗亚斯拥有独立的化妆间,但这并未减轻压力。他需要换上数套风格迥异的阿玛尼最新季高级成衣,在极短的时间内转换状态,走上那条被无数聚光灯炙烤的t台。
专业的化妆师为他做着最后的修饰,强调他深邃的眼窝和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发型师小心翼翼地调整着他那头标志性的金发,力求每一根发丝都展现出随性又不失精致的“湿发感”。服装助理如同对待易碎品般,帮他整理着身上第一套服装——一套本季主打的午夜蓝天鹅绒晚礼服。丝绒的质感在灯光下流淌着幽暗的光泽,修身的剪裁将他的身材优势展露无遗,内搭的黑色丝质衬衫解开两粒纽扣,透露出致命的性感与不羁。
“深呼吸,安德烈。”经纪人门德斯在一旁低声提醒,他也难得地有些紧张,“记住感觉,像你在球场上处理关键球一样。你是主角,舞台是你的。”
克罗亚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当他在球场上启动【瞬间加速】或面对任意球时,那种掌控一切、心无旁骛的感觉悄然浮现。后台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在外。
前台,大秀已经开始。顶级模特们鱼贯而出,展示着阿玛尼先生本季“永恒优雅与摩登力量”的主题。流畅的剪裁,顶级的材质,低调而奢华的配色,赢得台下嘉宾们矜持而赞许的掌声。
终于,后台指令传来。轮到他了。
音乐切换,节奏变得更有力,更富戏剧性。追光灯聚焦在t台入口。
克罗亚斯·马尔蒂尼迈步而出。
一步踏出,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了。
他穿着那套午夜蓝丝绒礼服,步伐并不像职业模特那样刻意扭胯或强调猫步,而是带着一种独特的、属于顶级运动员的沉稳与力量感,步伐坚定,肩背挺直,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年轻君王。追光灯紧紧跟随着他,丝绒在强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泽,那头耀眼的金发仿佛自带光芒。
他的眼神不再是签约时的深邃平静,也不再是球场上的冰寒锐利,而是一种近乎空灵的、穿透一切的疏离感。视线似乎落在t台的尽头,又仿佛穿透了空间,落在未知的远方。完美的下颌线微微抬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傲然。没有夸张的表情,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那件礼服和他本身散发出的、令人屏息的强大气场。
“oh my God…” 台下前排,一位知名时尚编辑忍不住捂住了嘴,低声惊呼。
“这气质……这表现力……他真的是第一次走秀?”
“阿玛尼找到了一个怪物……一个完美的衣架子,更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发生器!”
“快拍!每一个角度!太完美了!”
快门声疯狂响起,汇成一片连绵不绝的白噪音。无数的镜头贪婪地捕捉着t台上这个移动的、活着的艺术品。他走过之处,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第一套,成功。后台迅速换装。
第二套:剪裁精良的浅灰色格纹三件套西装。复古的绅士风度与现代的利落完美融合。他戴上阿玛尼标志性的无框眼镜,气质瞬间从神秘贵族变成了睿智的学院派精英,步伐依旧沉稳,眼神多了几分书卷气的审视。
第三套:本季最突破性的设计——解构主义风格的黑色皮质夹克与宽松丝质长裤的混搭。狂野不羁与优雅流动的碰撞。克罗亚斯将夹克随意地搭在肩上,步伐变得稍显随性,眼神中透出一丝桀骜与挑衅,仿佛回到了圣西罗的绿茵场,面对最后的防守球员。台下的惊呼声更大了。
每一次转换,他都精准地抓住了服装的灵魂,并赋予其独属于“克罗亚斯·马尔蒂尼”的印记。后台的专业人员们从最初的紧张变成了惊叹和兴奋。乔治·阿玛尼先生坐在台下最中心的位置,嘴角挂着满意的、近乎骄傲的微笑。
终于,大秀接近尾声。音乐达到了最高潮,灯光变幻。这是闭场,也是王者的加冕时刻。
后台,克罗亚斯换上了最后一套,也是阿玛尼先生为他量身定制的压轴之作——一套纯粹无瑕的象牙白色双排扣戗驳领礼服。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最顶级的羊绒面料,最完美的剪裁,将极致的简洁推向了奢华的高峰。金色的长发被梳理得一丝不苟,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那对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的黑洞眼眸。
“Ready? Go!” 后台指令带着激动。
追光灯如同忠诚的卫兵,瞬间锁定出口。
克罗亚斯再次踏上t台。
这一次,他不再仅仅是展示服装。他本身就是光芒的中心。纯白的礼服在强光下仿佛散发着圣洁的光晕,将他修长挺拔的身形衬托得如同降临人间的神只。他的步伐依旧沉稳有力,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君临天下的气势。眼神深邃如宇宙,平静地扫过台下每一张或惊艳、或痴迷、或震撼的脸孔。没有笑容,只有一种掌控全局的、近乎神性的威严。
t台尽头,他站定,转身。一个极其短暂却无比坚定的停顿。目光如炬,穿透了空间的距离,仿佛在与台下的阿玛尼先生进行无声的对话,又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绿茵场上的“制裁者”,亦是时尚王座上的新王。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随即——
“哗!!!!!!!!”
掌声如同海啸般轰然爆发!震耳欲聋!前所未有的热烈!所有嘉宾,无论多么矜持,此刻都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闪光灯彻底疯狂,将整个秀场映照得如同白昼!尖叫、口哨、赞叹声不绝于耳!
乔治·阿玛尼先生(我也不记得当时的公司集团的掌舵人是谁就直接用了创始人名字。)也站了起来,用力地、持续地鼓着掌,眼中充满了对自己眼光最完美的肯定和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无限的期许。
克罗亚斯站在光芒的中心,承受着这比圣西罗进球后更加炽热、更加聚焦的顶礼膜拜。汗水早已浸湿了内里的衬衫,精神的高度集中和体能的消耗甚至超过了踢满一场高强度比赛。但此刻,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超然的平静,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和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属于十六岁少年的疲惫,泄露了这场“硬仗”的艰辛。
他微微颔首致意,转身,在持续不断的、雷鸣般的掌声中,步履沉稳地走回后台的黑暗。将米兰时装周历史上最震撼的闭场之一,留在了身后那片璀璨的光芒与喧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