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赛前国米球迷高唱战歌，维耶里复出首战气势汹汹。

＞米兰两度被犯规，安德烈亚两次站在任意球点前。

＞第一球划出诡异弧线，布冯呆立原地。

＞第二球穿越四人人墙，直挂死角。

＞国米南看台陷入死寂，有人开始撕毁球衣。

＞赛后发布会记者追问库珀：“四连败是否证明国米心理脆弱？”

＞安切洛蒂微笑：“我们只是帮他们提前适应欧冠出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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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圣西罗的空气永远带着一种特殊的味道——草皮被阳光炙烤后蒸腾出的青涩气息，混合着油漆、爆米花和十万人呼吸酝酿出的躁动。而今日，这躁动里更添了火星四溅的敌意。北看台，红黑之海翻涌，旗帜猎猎作响，巨大的tifo铺展开来，那是米兰队徽，鹰翼张扬，利爪森然，俯瞰着整座球场。与之相对的南看台，则是蓝黑怒涛的咆哮。“Forza Inter！”的呐喊声浪如同滚雷，一波接着一波，试图压垮对面的一切，巨大的横幅在蓝黑色的海洋上方展开：“复仇！或死亡！”每一个字都像淬了火的利刃。

更衣室里，空气凝滞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安德烈亚·安德烈亚·克罗亚斯·马尔蒂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球袜上熟悉的米兰队徽纹路。他低头，视线落在脚边那双被保养得极好的战靴上。每一次系紧鞋带，都像在完成一种隐秘的仪式，将那个来自遥远时空的灵魂更深地锚定在这个沸腾的绿茵场上。他十五岁的身体里，流淌着超越年龄的沉静。金色的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纯粹得如同宇宙深渊的眼睛。

“听着！”主教练安切洛蒂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重锤，瞬间敲碎了更衣室里的杂音。他那张圆脸上惯常的温和被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取代，小眼睛扫过每一张面孔。“外面那些人，”他朝紧闭的更衣室门外扬了扬下巴，“他们以为维耶里回来，萨内蒂缺阵的伤口就能立刻愈合？他们以为吼得够响，就能吓倒我们？”他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带着冷冽意味的弧度，“笑话。”

他走到战术板前，手指用力点在国际米兰的后防区域。“马特拉齐！科尔多瓦！这两个人，就是今天的关键。他们强壮，他们凶狠，他们习惯用身体和犯规把比赛切割得支离破碎。”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中场线，“马克莱莱！加图索！”两个名字如同军令。“你们的任务就是把他们施加的混乱，十倍、百倍地还回去！在中场，寸土必争！让他们每一次拿球都像踩在滚烫的炭火上！”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安德烈亚身上，那目光里包含着信任与无声的托付。“安德烈亚，”安切洛蒂的声音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他们的防线不可能毫无破绽。当他们被逼得只能用犯规来阻挡我们的时候……”他没有说完，只是用力拍了拍安德烈亚的肩膀，力道沉甸甸的。那未尽之言如同电流，瞬间激活了安德烈亚体内的某个开关——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意识深处清晰响起：【瞬间加速】、【不定形传球】、【铁人】、【灵光一闪】…技能图标无声地亮起，蓄势待发。他轻轻点头，下颌的线条绷紧了一瞬。

“至于你，菲利波，”安切洛蒂转向因扎吉，语气带着点调侃，却更显锋芒，“躲在他们的巨人身后，等着。当混乱降临，当机会像闪电一样撕开乌云，那就是你收割的时刻。明白吗？”

因扎吉咧嘴一笑，那笑容带着狡黠的猎食者气息：“教练，我的刀，早已磨利。”

更衣室厚重的门被推开，如同泄洪的闸口。震耳欲聋的声浪瞬间涌入，巨大的分贝几乎化为实质的冲击波，狠狠撞在每个人的耳膜和胸口。红黑的呐喊与蓝黑的咆哮在通道口短兵相接，疯狂地撕扯、绞缠，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混沌音墙。安德烈亚深吸一口气，混杂着草皮、汗水、狂热气息的空气涌入肺叶，将血液点燃。他跟在队长马尔蒂尼高大的背影之后，踏入了这片沸腾的战场。

圣西罗球场巨大的穹顶之下，十万道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聚焦在球员通道出口。当米兰的红黑条纹与国米的蓝黑间条衫终于同时出现在绿茵之上，那积蓄已久的声浪轰然炸开，达到了一个骇人的峰值。南看台那一片汹涌的蓝黑色海洋，爆发出最为狂暴的咆哮，巨大的声浪仿佛要将圣西罗的顶棚掀翻。无数手臂挥舞着蓝黑围巾，形成一片愤怒的旗帜森林。“复仇！复仇！复仇！”的嘶吼整齐划一，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如同战鼓擂动，誓要将米兰的锐气碾碎在开场之前。

“看看这阵仗！”解说席上，资深评论员贝尔戈米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也被现场这山呼海啸震得微微发颤，“圣西罗被彻底点燃！蓝黑军团在赛前喊出了最响亮的口号——复仇！克里斯蒂安·维耶里伤愈复出，如同归来的战神，被寄予了撕裂米兰防线的厚望。反观米兰，安切洛蒂排出了他最强的矛与盾，内斯塔与卡纳瓦罗这对中卫组合堪称世界级的壁垒，老队长马尔蒂尼与年轻的拉姆分居两边，迪达镇守龙门。中场，马克莱莱与加图索如同两座移动的绞肉机，皮尔洛与安德烈亚·克罗亚斯·马尔蒂尼掌控着进攻的节奏与灵感，锋线上则是核弹头舍甫琴科与魔术师罗纳尔迪尼奥的梦幻组合！这注定是一场火星撞地球的较量！”

主裁判的哨音如同锋利的刀刃，瞬间割裂了喧嚣的空气。维耶里，这位意大利的重型坦克，没有丝毫犹豫，开球后直接一脚回传，便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插米兰的心脏地带！他庞大的身躯启动时爆发的力量感，让靠近他的空气都发出沉闷的呼啸。目标明确，直指卡纳瓦罗和内斯塔构筑的钢铁防线。

皮球在国米中场雷科巴和迪比亚吉奥脚下快速传递，试图避开米兰中场凶狠的第一道拦截。然而，加图索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一个凶悍的滑铲，动作干净利落，将球从迪比亚吉奥脚下硬生生断下！皮球弹向边路，落点正是拉姆控制的范围。

年轻的拉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抬头观察的同时，右脚外脚背送出一记精准的斜长传。皮球带着强烈的旋转，如同长了眼睛，越过中线，飞向前场左路那片开阔地。在那里，一道红黑色的闪电早已启动！

安德烈亚·克罗亚斯·马尔蒂尼！

他的启动快得近乎违背常理。在拉姆接球的瞬间，他身体重心已然前倾，如同蓄满力量的猎豹，当皮球离脚飞出的刹那，他脚下的钉鞋深深嵌入草皮，【瞬间加速】的指令在神经末梢炸开！50%的速度与爆发力加成，让他的身影在瞬间模糊，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红色流光。他原本的位置还在中线附近，但仅仅两三个呼吸之间，他已如鬼魅般出现在皮球的落点区域，将仓促回追的国米右后卫萨内蒂（替补上场）甩开了至少两个身位！

“安德烈亚！惊人的速度！他像一道红色闪电划破了国米的右路！”贝尔戈米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叹。

安德烈亚左脚轻盈地卸下高速下坠的长传球，动作流畅得如同呼吸。他没有丝毫停顿，右脚脚弓顺势向前一推，皮球听话地向前滚动了几米。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国米的后腰迪比亚吉奥已经如影随形般凶狠地贴防上来，强壮的身体带着巨大的冲量，意图用身体对抗将安德烈亚挤出边线。迪比亚吉奥的肩膀狠狠撞向安德烈亚的侧肋，那力量足以让一个普通球员瞬间失去平衡。

撞击感传来，安德烈亚的身体猛地一晃。然而，【铁人】的被动坚韧如同无形的铠甲在皮下涌动，那25%的扛伤能力和10%的身体对抗加成，将这股足以撕裂肌肉的冲击力瞬间分散、化解了大半。他咬紧牙关，核心肌肉群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扛住了这凶狠的一撞，脚下踉跄一步，却奇迹般地没有失去对皮球的控制！他的身体在对抗中展现出一种超乎年龄的强硬与柔韧的奇异结合。

“扛住了！安德烈亚扛住了迪比亚吉奥的冲撞！不可思议的平衡感！”解说员的声音充满了惊愕。

就在身体对抗的瞬间，安德烈亚的眼角余光已经捕捉到了中路一道高速插上的红黑色身影——菲利波·因扎吉！这位机会主义者如同嗅到血腥味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摆脱了马特拉齐的纠缠，斜刺里杀向国米禁区的心脏地带！【灵光一闪】的状态在安德烈亚脑中点燃，球场上瞬息万变的形势瞬间被梳理清晰，传球路线如同被高亮标注。他毫不犹豫，在迪比亚吉奥撞上来的力量尚未完全消散、身体重心还未完全恢复的刹那，支撑脚（左脚）在草皮上猛地一蹬，身体强行拧转，右腿如同鞭子般迅捷地扫出！

【不定形传球】！

皮球并非来自常规的支撑脚推送，而是在安德烈亚身体被撞击后、重心不稳、几乎半扭着身体的情况下，用右脚外脚背撩出的一道诡异的弧线！这记传球带着强烈的旋转，从安德烈亚和迪比亚吉奥纠缠的狭小空间里骤然飞出，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绕开了试图上前封堵的科尔多瓦，划出一道低平而迅疾的轨迹，直坠国米小禁区前沿那片致命的真空地带！

“传球！安德烈亚传出来了！这球太刁钻了！”贝尔戈米的声音近乎尖叫。

因扎吉拍马赶到！他抢在马特拉齐绝望伸出的长腿封堵之前，迎球就是一脚干脆利落的推射！他的射门动作简洁到了极致，却带着致命的精准。

皮球化作一道白光，直窜球门左下死角！

圣西罗北看台的红黑浪潮已经提前汹涌，巨大的欢呼声浪即将喷薄而出！然而，一道巨大的蓝黑色身影如同天神下凡，在最后一刻横身飞扑而至——吉安路易吉·布冯！这位世界级门神展现了他无与伦比的反应速度和门线技术，他的指尖在电光火石间堪堪触到了皮球！一声沉闷的“砰”响！

皮球被布冯神勇地挡了一下，改变了方向，擦着左侧立柱外侧，呼啸着飞出了底线！

“布冯！伟大的扑救！吉吉·布冯！他拒绝了因扎吉！拒绝了安德烈亚这记神来之笔的助攻！”贝尔戈米的惊叹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味道。

“呜——！！！”

南看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混合着巨大庆幸与后怕的惊呼，随即转化为对布冯的狂热欢呼。而北看台则是一片巨大的、遗憾的叹息，如同退潮的海浪。安切洛蒂在场边猛地挥了一下拳头，脸上写满了懊恼。库珀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色依旧铁青。

安德烈亚看着因扎吉难以置信地抱着头，又望向球门前被队友激动拍打着、怒吼着重新站起的布冯，那双黑洞般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动，只有一片沉静的冰寒。开场不到三分钟，死亡的刀锋已经掠过蓝黑军团的咽喉。这只是开始。

角球。皮尔洛站在角旗区，深吸一口气。他助跑，左脚兜出一道美妙的弧线，皮球带着强烈的旋转，又快又急地飞向国米禁区中路。那里，人头攒动，红黑与蓝黑的身影如同绞肉机般疯狂地推搡、争抢。

点球点附近，卡纳瓦罗和内斯塔如同两座移动的堡垒，死死地缠住了国米最具威胁的攻城锤——维耶里。维耶里强壮如熊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左臂架开卡纳瓦罗的干扰，右肩猛地撞向内斯塔的胸口，试图为自己挤出宝贵的起跳空间。内斯塔闷哼一声，被撞得一个趔趄，但意大利最优雅中卫的防守艺术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他并未失去位置，而是利用维耶里发力对抗的瞬间，身体巧妙地向后一撤，同时隐蔽地用脚尖精准地勾了一下维耶里的支撑腿脚踝！

这动作极其隐蔽，主裁判的视线被密集的人群遮挡。

维耶里重心瞬间失衡！他那庞大的身躯向前踉跄扑倒，如同一座轰然倒塌的铁塔。而就在他倒下的瞬间，皮球呼啸着从他原本应该争顶的位置上空飞过，带着巨大的动能，狠狠砸在了后点！

在那里，马尔蒂尼如同摆脱了地心引力，高高跃起！米兰的旗帜在空中展现出完美的滞空姿态，他的腰腹力量爆发，迎着来球，额头狠狠地砸向皮球的中下部！

“砰！”

一声令人心悸的闷响！

皮球如同出膛的炮弹，以雷霆万钧之势轰向国米球门的左上角！角度刁钻，力量恐怖！

然而，布冯再次成为了蓝黑军团的守护神！他仿佛预判到了皮球的飞行轨迹，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在马尔蒂尼顶到球的瞬间已然侧扑腾空！他的手臂伸展到极致，指尖再次堪堪触到了皮球！又是那沉闷而惊心动魄的“砰”声！

皮球被布冯的手指改变了一丝方向，重重地砸在球门横梁上沿！整个球门都在剧烈地颤抖，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横梁！上帝啊！布冯！马尔蒂尼！横梁拯救了国际米兰！”贝尔戈米的解说声几乎破音，充满了戏剧性的震撼。

皮球高高弹起，落向小禁区。科尔多瓦展现了他作为顶级中卫的凶狠与决绝，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用身体死死扛住试图补射的舍甫琴科，甚至不惜用肩膀狠狠顶撞乌克兰人的胸口，同时抢先一步，用尽全身力气，一个大脚将球狠狠地解围出了边线！

“哔——！”

尖锐的哨音响起。主裁判跑向禁区，手指果断地指向了维耶里倒下的位置——点球点！他同时将严厉的目光投向了正在和舍甫琴科纠缠、动作明显过大的科尔多瓦，毫不犹豫地从胸前口袋掏出一张黄牌，亮在了哥伦比亚人面前！

“点球？等等，裁判指向了点球点！他判罚了内斯塔对维耶里的犯规？不，慢镜头回放……是维耶里在争抢位置时先有明显的推搡卡纳瓦罗的动作，随后内斯塔的勾脚……这判罚值得商榷！”贝尔戈米快速分析着慢镜头，“科尔多瓦也吃到黄牌，他对舍甫琴科的防守动作确实过大！”

“黑哨！无耻！！”南看台的蓝黑球迷瞬间爆炸了！愤怒的咆哮如同海啸般席卷整个球场。无数的矿泉水瓶、硬币、甚至燃烧的焰火棒如同雨点般砸向场内，安保人员瞬间如临大敌，在隔离墙后组成人墙。

“裁判先生！那是个正常的对抗！维耶里是自己摔倒的！”马尔蒂尼第一时间冲到主裁判面前，指着倒在地上的维耶里，语气激烈但克制地申诉。卡纳瓦罗和内斯塔也围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解。

场边，安切洛蒂已经冲到了第四官员面前，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指着自己的眼睛，大声咆哮着：“看清楚！是维耶里先推人！他在假摔！这不该是点球！”另一边，库珀脸上则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侥幸，他并没有过多抗议，只是紧抿着嘴唇，死死盯着场内。

主裁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挥手示意米兰球员退开，同时通过耳麦与边裁进行了快速的沟通。几秒钟后，他做出了最终判罚：取消点球！改判为米兰的边线球！

“改判了！主裁判改判了！没有点球！是米兰的边线球！”贝尔戈米的声音带着一丝释然，“经过与边裁沟通，裁判认定维耶里在争抢位置时存在推搡卡纳瓦罗的犯规在先！正确的判罚！”

“呜——！！！”这一次，巨大的、劫后余生般的声浪从北看台爆发出来，红黑球迷的欢呼几乎掀翻顶棚。而南看台则彻底陷入了愤怒的狂潮，“黑哨！小偷！可耻！”的怒骂声浪震耳欲聋，夹杂着更加疯狂的投掷物。

维耶里从地上爬起来，愤怒地捶打着草皮，朝着主裁判的方向大声咆哮，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愤怒。科尔多瓦则阴沉着脸，看着自己身上的黄牌，狠狠啐了一口。比赛的火药味，在开场不到五分钟，就被这充满争议的一幕彻底点燃，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安德烈亚站在边线附近，看着这混乱的一幕，眼神依旧沉静，仿佛这一切喧嚣都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壁障。他只是默默计算着【瞬间加速】那20分钟的冷却时间。

比赛在巨大的争议和双方球迷的极端情绪中艰难重启。米兰试图利用这次边线球重新组织进攻，但国米球员显然被激怒了，他们的动作变得更大，更加不计后果。每一次身体接触都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和球员倒地的闷哼。

第18分钟，国米的反击如同淬毒的匕首。雷科巴在中场接到扎内蒂的传球，这位乌拉圭“中国男孩”展现出他招牌式的左脚魔力。面对加图索气势汹汹的上抢，他右脚轻盈地一扣，身体如同灵蛇般扭动，堪堪避开了“屠夫”的凶狠滑铲。紧接着，他几乎没有调整，左脚外脚背送出一记手术刀般的直塞球！皮球精准地从马克莱莱和卡纳瓦罗之间的狭窄缝隙中穿过，带着强烈的旋转，撕裂了米兰的整条防线！

在那里，维耶里如同挣脱锁链的猛兽，瞬间启动！他庞大的身躯爆发出令人惊骇的速度，强行用肩膀撞开试图贴身干扰的内斯塔，如同一辆全速前进的重型坦克，碾入了米兰禁区右侧的空当！

单刀！

圣西罗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只剩下维耶里沉重的脚步声和南看台陡然拔高的、充满期待的巨大嘶吼。

迪达，米兰的最后一道闸门，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弃门出击！他压低重心，张开双臂，像一面移动的墙，试图封堵维耶里所有的射门角度。

维耶里面对出击的迪达，眼神冷酷如冰。他奔跑中调整步点，身体微微左倾，强壮如钢铁的右腿高高抡起，小腿肌肉虬结贲张，脚背狠狠地抽向皮球的中下部！这是一记势大力沉的爆射，角度刁钻地瞄向球门的远角！

“维耶里！射门——！”贝尔戈米的吼声带着破音的紧张。

皮球如同出膛的穿甲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离地不高却速度惊人，直窜球门右下角！

电光火石之间，迪达的身体已经舒展到了极限！他的侧扑动作迅猛而坚决，左臂如同鞭子般甩出，指尖绷得笔直！

“啪！”

一声清脆到令人心颤的响声！迪达的指尖，在皮球即将越过门线的千钧一发之际，极其惊险地蹭到了皮球底部！这微乎其微的触碰，却足以改变皮球的轨迹！

原本直奔死角的皮球，被这指尖一蹭，微微向上弹起，带着一丝诡异的旋转，狠狠地砸在了球门右侧立柱的外沿！

“铛——！！！”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如同丧钟，响彻在骤然死寂的圣西罗球场！

皮球反弹回小禁区！维耶里脸上的狰狞瞬间凝固，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愕。而一道红黑色的闪电，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如同最忠诚的清道夫，飞身滑铲而至——是马尔蒂尼！老队长用尽全身力气，在雷科巴即将补射空门之前，抢先一步，将球狠狠地铲出了底线！

“立柱！上帝！迪达！伟大的扑救！马尔蒂尼！关键的解围！维耶里仰天长叹！他错过了杀死比赛的黄金机会！”贝尔戈米的声音充满了戏剧性的转折，“米兰逃过一劫！国米球迷的心碎了！”

南看台那片汹涌的蓝黑色海洋，在皮球击中门柱的瞬间，爆发出了一片巨大而痛苦的哀嚎。无数人抱着头，脸上写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维耶里狠狠一拳砸在草皮上，愤怒地咆哮着。库珀在场边猛地踹飞了一瓶矿泉水，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而北看台则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巨大欢呼和掌声，献给神勇的迪达和奋不顾身的老队长。

安切洛蒂在场边用力地鼓掌，大声呼喊着队员集中注意力。安德烈亚看着维耶里懊恼的背影，又望了望球门柱上那道清晰的撞击痕迹，那双黑洞般的眼眸深处，一丝冰冷的战意悄然升腾。天平，似乎在国米错失绝杀后，开始发生微妙的倾斜。风暴，远未停歇。

上半场剩余的二十多分钟，彻底沦为意志与蛮力的血腥角斗场。圣西罗的草皮仿佛变成了古罗马的斗兽场，每一次身体接触都伴随着肌肉撞击的闷响和痛苦倒地的闷哼。国米球员被维耶里错失单刀的懊恼和裁判的争议判罚彻底点燃了怒火，他们的防守动作变得肆无忌惮，充满了破坏性的恶意。

加图索在一次凶狠的拦截中放倒了带球的雷科巴，乌拉圭人痛苦地抱着脚踝翻滚。主裁判的哨音刚响，迪比亚吉奥就猛冲过来，用胸口狠狠顶撞加图索，额头几乎抵住“屠夫”的鼻子，唾沫横飞地咆哮着。加图索毫不示弱，双眼圆睁，反手就要揪住对方的衣领。皮尔洛和卡纳瓦罗第一时间冲上来，奋力将两个火药桶隔开。主裁判急促的哨音和挥舞的黄牌（各打五十大板）暂时压制了冲突，但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浓得呛人。

仅仅三分钟后，更大的冲突爆发。安德烈亚在中圈附近接到皮尔洛的传球，他刚刚转身，试图用速度趟过面前的孔塞桑。就在他启动的刹那，侧后方一道蓝黑色的身影如同失控的火车头猛冲而至！是马特拉齐！意大利的“恶汉”根本没有看球，他粗壮的右腿高高抬起，鞋底亮着危险的钢钉，带着一股要将人铲断的狠厉，直接朝着安德烈亚立足的左脚脚踝跺了下去！

“危险！”贝尔戈米的惊呼声都变了调。

安德烈亚在【灵光一闪】的状态下，对危险的感知被提升到了极致。马特拉齐启动时那充满恶意的眼神和发力姿态，如同慢镜头般在他脑中清晰映现。在鞋底即将跺上脚踝的千分之一秒，安德烈亚的支撑脚（右脚）如同装了弹簧般猛地发力蹬地！【瞬间加速】的潜能被极限压榨！他的身体不是向前，而是匪夷所思地向左侧强行拧转、腾空！

“嗤啦！”

刺耳的鞋钉刮擦护腿板的声音令人牙酸！马特拉齐的鞋底狠狠跺在了安德烈亚左脚护腿板的外侧边缘！巨大的冲击力让安德烈亚在空中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如同被伐倒的树木，重重地侧摔在草皮上，翻滚了两圈才停下。

“哔——！！！”主裁判的哨音响得凄厉无比！他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手指直指点球点方向，同时另一只手已经伸向了胸前的口袋——红牌！

“红牌！点球！毫无疑问！马特拉齐！这是一次足以断送球员职业生涯的恶劣犯规！”贝尔戈米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谴责。

圣西罗瞬间炸开了锅！北看台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骂：“屠夫！滚出去！”无数红黑色的围巾愤怒地挥舞着。南看台则是一片刺耳的嘘声和辩解：“假摔！他是装的！”

马特拉齐似乎也愣了一下，他大概没想到安德烈亚能在那种情况下做出如此极限的规避动作，导致他这记原本奔着废人去的跺踏看起来更像是冲着脚踝去的严重犯规（虽然意图同样恶劣）。他随即反应过来，脸上堆满了夸张的无辜和愤怒，挥舞着手臂冲向主裁判，大声咆哮着辩解。

场边，安切洛蒂已经彻底暴怒，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冲到场边第四官员面前，指着还倒在草皮上的安德烈亚，脸色铁青地怒吼：“看看！你们都看看！这是谋杀！这是犯罪！他该被终身禁赛！”他的唾沫几乎喷到第四官员脸上。

另一边，库珀脸色煞白，他冲到场边，朝着主裁判的方向挥舞着手臂，语速极快地辩解着什么，试图减轻判罚。队医已经提着药箱冲入场内，奔向安德烈亚。

草皮上，安德烈亚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左脚踝，脸埋在草皮里，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队医迅速蹲下，紧张地检查着他的脚踝，询问情况。马尔蒂尼、内斯塔、舍甫琴科等米兰球员愤怒地围住了主裁判，指着马特拉齐，要求严惩。国米球员则围在另一边，试图向裁判施压。

混乱持续了近两分钟。主裁判在听取了边裁的意见并亲自查看了安德烈亚的情况后，最终维持了原判：点球！红牌！他对着还在喋喋不休抗议的马特拉齐，坚定地举起了红牌！

马特拉齐恶狠狠地瞪着裁判，又转头看了一眼在队医搀扶下缓缓站起的安德烈亚，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他猛地一把扯下自己的队长袖标（萨内蒂缺阵时他佩戴），狠狠摔在草皮上，在漫天的嘘声和怒骂中，低着头，步履沉重地走向了球员通道。

“红牌！马特拉齐被罚下！国际米兰将不得不在剩下的近七十分钟时间里，十人应战！这对志在复仇的他们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贝尔戈米的声音带着一丝复杂。

圣西罗的喧嚣达到了沸点。愤怒、狂喜、绝望、幸灾乐祸……各种情绪在空气中疯狂碰撞。安德烈亚在队医的搀扶下，试着用左脚轻轻点地，眉头微微蹙起，似乎仍有些不适。队医询问了几句，安德烈亚轻轻摇头，示意自己可以继续。他拒绝了担架，在队友的簇拥下，一瘸一拐地走向了点球点。那双黑洞般的眼眸里，看不到痛苦，只有一片冰封的湖面，湖底深处，是燃烧的战火。

点球点前，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十万人屏息凝神，目光聚焦在那颗静止的皮球和站在它后面的年轻人身上。安德烈亚·克罗亚斯·马尔蒂尼，金色的长发被汗水浸湿，几缕贴在光洁的额角，更衬得他面色沉静如冰。他微微垂着眼睑，目光落在皮球上，仿佛周遭山呼海啸的怒骂、嘘声、祈祷都是另一个世界的背景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