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有理!”高楷点了点头,“张钊颇为警觉,不光要瞒过刘竞成,也要瞒过他。”
李光焰建言道:“主上,兵法云,虚虚实实,若要瞒过张钊,须得以实为虚。”
高楷笑道:“光焰有何妙计?”
“末将潜心观察,潼关地势极为特殊。”李光焰侃侃而谈。
“南面是秦岭,西面是华山,东南有峡谷,渭河、洛水两川,汇合黄河向东奔流,潼关恰好位于山腰之上,俯瞰崇山大河。”
“除却潼关之外,另有一座小关,为前朝修建,成犄角之势,虽已逐渐废弃,却尚可一用。”
“可派一支兵马,于小关驻扎,趁张钊率先锋士卒来攻,尽出伏兵。”
“由此,他必以为识破诡计,上禀刘竞成领主力汇合。”
“届时,峡谷之中,另有伏兵,必能让其等大败。”
“不错!”高楷笑赞一声,“假作真时真亦假,虚虚实实,就看刘竞成如何应对了。”
话不多说,他当即下令,亲率两万大军,攻打长安。
命崔桃符、赵喆等人领兵一万,镇守潼关。
与此同时,夏侯敬德率五千人,于峡谷埋伏;李光焰领五千人,在小关驻扎。
军令一下,诸将各自领命。
翌日一大早,高楷身披金甲,头戴金盔红缨,腰悬千牛刀,率两万大军,金鼓齐鸣、旌旗招展,浩浩荡荡往长安城进发。
行军路线毫不避讳,闹得人尽皆知。
即便是远在长安的董澄,亦然听闻,急忙催促石重胤派兵来援,一面调兵遣将,把守城池。
这一番动静,自然被赵军斥候察觉,迅速上报。
中军帐中,刘竞成笑道:“高楷果然按捺不住,攻打长安去了。”
如此一来,他正可大举兴兵,伺机攻破潼关,一面敦促岑方善拿下武关。
两关齐下,必然打得高楷措手不及。
冯睿赞道:“大王料事如神!”
刘竞成面露得意:“这可是长安,大周都城,他怎能受得住这等诱惑。”
即便是他,不也汲汲营营,希冀击败高楷,拿下长安么?
张钊蹙眉:“大王,高楷诡计多端,小心其中有诈。”
刘竞成转念一想:“你是担心,他故意设计,诱使我等大举攻城?”
“正是!”张钊颔首,“若要分兵攻取长安,何须等到此时?”
“分明以身作诱饵,诓骗我等。”
“末将断言,一旦我等兴大军,途中必定遇伏。”
刘竞成冷静下来:“你所说不无道理。”
冯睿忍不住道:“大王,高楷不想和我等继续纠缠,方才分兵。”
“只是,我等远道而来,粮草辎重转运困难,实在耽搁不起。”
“若不趁此机会,拿下潼关,夺取永丰仓,恐怕无需高楷来攻,我军不击自溃。”
“纵有埋伏,可派一员大将探路。”
“绝不可因噎废食,踌躇不前。”
刘竞成点了点头:“此话正合我意。”
“高楷坐拥永丰仓,可与我等耗下去。”
“然而,在此驻留迁延日月,胜机只会偏向于他,不利于我。”
“即便有凶险之处,也顾不得许多了。”
“大王英明!”冯睿称赞一声。
张钊见此,主动请缨:“末将不才,愿为先锋,替大王开道。”
“好!”刘竞成大笑一声声,“孤有你,可高枕无忧!”
事不宜迟,赵军当即兵分三路,一路由张钊率五千兵卒,为先锋;一路由刘竞成亲自率领,为中军两万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