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将桌上热乎的牛乳倒进云琛面前的燕窝里,垂下情绪涌动的眼眸,轻声道:
“云将军吃吧,暖胃压惊的。”
此时,一群少年已敲着战鼓、跳着战舞,行至舞台中央。
激越的鼓声与洒脱的舞蹈交相辉映,气势威武蓬勃,看得众人振奋不已,纷纷鼓掌赞叹。
一曲舞罢,南璃君十分高兴,笑问云琛:
“方才云将军听到鼓声,是误以为敌军来犯吗?说明这鼓声逼真,宫中乐师用心了。”
云琛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脸:
“末将失仪,请殿下恕罪。”
南璃君不在意地笑笑,而后神色暗下,有些沉痛地说:
“如今楠国三面受敌,全靠五位将军血战以守国土。此次召诸位将军前来,一则休养生息,否则那样长年累月地守在前线,实在太过辛苦;
看云将军方才那般可知,诸位将军已疲累至极。二则适逢中秋,阖家团圆,国亦团圆,夜宴之后,请诸位将军详细述职,以备后续全力之战。”
南璃君说完,菘蓝捧出东宫令,赐霍乾念和曹放几人黄金、珠宝及玉石无数,以示犒劳。
菘蓝宣读完毕,场面陷入诡异的安静。
没有人起来谢恩。
以霍乾念为首的五个武将都坐着一动不动。
五人之中,霍乾念官职最高,他不率先起身,其他四人不好先动。
云琛有些不安地看向霍乾念,后者在场面冷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在南璃君难看至极的脸色中缓缓站起。
“谢殿下恩典。”霍乾念面无表情地说了这样一句,而后道:
“不如请诸位大臣先用宴,臣随殿下先去述职如何?”
“好。”南璃君露出个僵硬的笑容。
待二人走后,席上众人神态各异,都咂摸出两分滋味。
比起南璃君这个东宫储君,霍乾念既为楠国首富,又有三十万精锐大军在手,在朝势力与日俱增,家族更树大根深不可撼动。
从二人方才对话来看,竟是霍乾念的气势更令人忌惮。
只一句话,南璃君纵使脸色难看,也不得不乖乖离席,抛下她精心准备的中秋夜宴,去听什么“述职”。
云望将所有人或唏嘘、或惊异、或幸灾乐祸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忧虑不已。